李自成道:“以其人之本性,大有能够。但能够必定的是,只要崇祯还还在,他就不会公开背叛。”
吴汝义撇撇嘴道:“我只要盔甲厚,脸皮的话,只要陛下的够厚就行了。”
吴汝义一怔,讷讷道:“确切是如许,行军兵戈本来也不止盔甲厚就占便宜。看来我之前想的不对,还是得把脸皮练厚了才好。”
吴汝义此前想过,能够成为李自成争霸明鼎的敌手之人不过张献忠、马守应、罗汝才等。但是等这些人接踵谢幕,再经牛金星一句提示,他始才发明站在这些人背后阿谁真正应当正视的身影。
李自成挥了挥手指道:“我先问你,若论我军之敌,当今天下何者能当之?”
吴汝义不假思考道:“明廷不亡,我军难安,这是其一。既然赵当世怀自雄王霸之心,那他便算是其二。”
大顺军中,田见秀和刘宗敏一向是作为李自成左膀右臂的存在,而田见秀因为儒雅随和且饶有智略,更能服众、更得士心,是李自成名副实在的副贰。北伐事关国运,李自成御驾亲征既能提振士气也能收拢民气,乃必定的挑选。安排职位声望仅次于己的田见秀坐镇火线,不但是对田见秀才气的承认,也是对他忠心的庞大信赖。
李自成再问道:“赵当世有多少人?”
“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,脸皮真厚。”吴汝义嘲笑不止,“如果他当真打的是这个快意算盘,那么我军北上,确切不必担忧他会俄然发难。”
田见秀道:“当然,帝王之业,在于匡扶宇内、一统四海。若只偏安一隅,即便顶了个天子的名号,毕竟不过沐猴而冠,算不得真材实料。”又道,“让你老吴当天子,你自也不会只想当个占有一二省的土天子。”
宋献策轻摇手中的拂子道:“明廷丧师失地,胆魄已没,我军正该鼓勇大进,不给它回旋的空地。山西、京畿武备废弛多年,我军大肆进步,必拥摧枯拉朽之势,直抵北都城不成题目。假定瞻前顾后错失良机,在北面堕入与明廷拉锯的局面,南边又有赵当世掣肘,两线受敌,实乃自讨苦吃。”
插科讥笑了几句,李自成转回正题道:“以是我军北伐,是根基战略,在此期间,必须将赵当世稳住。”而后自问自答,“如何稳住?一要安其心,二要戒其军。”
李自成看他用心文绉绉的模样,忍俊不由道:“老吴,你不必如此,我几个都是老弟兄,你更救过我的命,说话随便些便是。”
李自成淡淡一笑道:“因为他晓得,天下义兵,唯我独尊。倘若公开抵挡明廷,必定是争不过我的,是以才会如履薄冰,走另一条门路,此正所谓扬长避短也。”话至此处,神采微沉,“这便是赵当世聪明之处。论资格、论气力、论名声,他开初都远远不及我,但若论审时度势、化被动为主动、掌控局势,天下间少与之对抗者,不然他赵营何故能突飞大进,乃至与我并驾齐驱?”
李自成沉思了半晌,乃道:“去北京,我要带野战五营全数畴昔,才算妥当。刘宗敏、刘芳亮、袁宗第、谷英及李过一个都不留。”转而道,“但是陕西及河南,必必要有人盯着赵营。赵当世手腕不凡,非平凡人能敌。老田,我想过了,还是把你留下最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