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献忠此次自率精骑二千人,一日夜行军三百余里,半夜时分就已经到达了城郊,一向暗藏未发,这时候通过张可旺等内应顺利入城,眼望城的另一端火光满盈天涯,不由大笑起来:“襄阳府今番落入老子彀中!”
官兵们跟着锣响渐行渐远,张可旺又道:“这拨官兵已经走了,五更既过,他们要与出早班的火伴交代,中隙较此前会更大,我们正可行动。”
“如何?觉得听错了?”张献忠看出了张可旺的顾虑,咧嘴笑了起来,“乖儿子,此次进城,你居功至伟,襄王府就赐给你了。这但是爹的一番美意。”
张可旺没推测他会这么安排,料想中,襄王富甲一方,府内财贿必定阜如山积,这么大的好处,理应只能由张献忠独享。惊奇之下,王复臣已经大声接令,他却迟迟不敢承诺。
“大哥......”张定国正想劝张可旺叫回张惠儿,张可旺却起手表示他不要说话,只是一脸淡然,看着火线。
孰料张可旺睃他一眼,冷冷道:“住嘴,在这里,我才是头儿。”
张定国面色一蹙,讪讪不答。
将近襄王府,一起上很多官兵乱奔,张可旺抓了几个扣问,才知在张献忠的攻击下,城内黎安民部守军已经土崩崩溃。以张献忠的战役力,卢镇国部想来也不会好到那里去。友军停顿顺利,张可旺等民气更加安宁。
“起来,你等皆有大功!”张献忠喜道,随后毫不踌躇,立马叫来身边各将领叮咛,“传我令,二千人分三部。一部王复臣,守东长门并攻略其他各门;一部随我来,攻打城内官兵虎帐并诸府库;一部旺儿,去府狱救援潘、徐二先生及惠儿,以后再去攻打襄王府。各自行动,天亮前去襄阳府衙门前寻我通报服从!”
张可旺等二十八人来时走的是大败门“拱宸门”,但那边是襄阳府城主门,又有瓮城稳固,守备森严,相较之下,东长门“震华门”的守军就稀少多了,这门也是张可旺等还没到襄阳前就定好的目标。
张惠儿哂笑道:“雕虫小技,怕他甚么!”也不管张可旺,自带着十余骑先冲大门。
张可旺才立住马,正察看情势,忽来一箭掠他甲胄而过,插入泥地。张定国昂首看看,皱眉说道:“大哥,定是那望楼上射来的。”又道,“王府各角皆立望楼,这大门口更立有两座,举高临下,对我等攻门实在大大倒霉。”
张定国游移着点了点头,透过半开着的气窗瞥见了墨蓝苍穹上兀自带着两三点星光,忍不住问道:“大哥,你说爹他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