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敖曹着人去捡那物什,待人返来,先疑问道:“劈面刚才说了些啥?”
孟敖曹抱拳凛然道:“统制放心,我老孟人在门在。”
城外,由上百名幡氅甲士紧守的王光恩本阵中,高挂数丈的玄色大纛缓缓动摇,四周金鼓齐鸣,数以千计的贼寇们同时收回了震天撼地的吼声。孟敖曹心知这是敌军策动守势的前兆,一摆手,城垣上早已预备着的上百名弓手朝天射出火箭,当中异化了部分哨箭,不计其数的箭支会聚而发,仿佛尖啸的火龙划过天涯,散落坠在流寇阵前,虽未伤及一人,但扑灭了空中狼籍的杂草,火焰与黑烟瞬时融会升腾。
那兵士颤抖着双手将捡来的物什递上,道:“说,说这是给哨官的见面礼。哨官若觉不敷,另有重礼相赠......”
韩衮肃面点头,“二王”是为“小秦王”王光恩、“花关索”王光泰兄弟,这二人都是很驰名誉的流寇,虽非罗汝才嫡派,但向称英勇,所部战役力较之平常流寇要强上很多。而整齐王、九条龙则是赵营的老朋友,当年赵营还在老闯王高迎祥麾下效力时,赵当世就与他们有过狠恶的比武。这些龃龉韩衮都历历在目,想来罗汝才也是看中了整齐王、九条龙与赵营的过节,才加以操纵。除了他们,另有曹营本部马军压阵。李汝桂、王可怀虽之前面对飞捷营频频避战,但看得出当时他们并非害怕乃是心有所图,现在再度呈现,必定不会等闲言退。
“老廉!”孟敖曹大呼一声,身躯在马背上摇摆几近跌落。廉不信的头颅已然脏污不堪,但睁着的一双瞋目还是澄彻如昔,只是澄彻之下,暗淡无神,早没了昔日的半分神采。
别的,因为头前罗汝才迟迟没有打击,舂陵城内的守军得以从后乡再度弥补了一次物质,起码能多支撑旬日所需。旬日风景,看似长久,但韩衮明白这对于管着数万张嘴的罗汝才而言是多么大的后勤压力。保守估计,没有充沛粮草储备、靠打劫而活的曹营兵马在舂陵城最多蹉跎三日。换言之,只要能顶住劈面三日打击,舂陵城就算守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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拂晓时分,薄雾覆盖的舂陵旧城外,战鼓擂动。
正值此时,三百步外,王光恩阵中忽起波澜,孟敖曹一面收拢马军后撤,一面细心察看火线景象,当退到间隔城门五十步时,远方敌阵蓦地分开,内里驰出十余骑,飞马而来。孟敖曹再三确认,来者当真只要十余骑,反而起了狐疑,暂缓马速。那十余骑轻装简行,非常迅捷,只几个呼吸,就追上了孟敖曹部。
对峙之时,有兵士急报,孟敖曹闻讯往下看,果见一彪军自西面突驰至城下,其众皆马军,约有百数,扬起的烟尘中,模糊能够辨清彼方灯号。
“吃了这队马军!”到了嘴边的鲜肉,孟敖曹从不回绝,他一拉辔头,调转方向,正筹办顺手将曹营这飞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