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蚍蜉传 > 8半野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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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牧斋公那边去了?”

半野堂宅门正开着,赵当世与林吾璋入内,见三个厮仆正在院中扫雪,屋檐之下,一中年男人提动手炉,正走入堂内清算书册。那男人身着广大道袍,戴方巾,细目长髯,气度轩昂,想必就是钱谦益了。

林吾璋轻车熟路,带着赵当世径走北门大街邵巷,并道:“此堂东起琴河,西逼北门街,南临五弦河、通天宁寺巷,北至椐树弄、六弦河,四通八达。又坐北朝南,依山而筑、引水挖池,风水极佳,确是宝地。”

按常理而言,要攻破行事密不通风的钱谦益,委实难办,但赵当世却早有了应对之法。

赵当世点头道:“赵某诚哀告见,自不会因路远雪大而畏难。先生前头带路便可。”

“可惜......”

赵当世敷衍道:“赵某虽是武夫,也敬慕钱公清雅,既有机遇,便想见上一面。”

“晚生怀佩,见过教员。数月不见,教员光彩还是。”一见面,林吾璋先行一长揖,态度甚恭敬。

程嘉燧淡淡道:“闲云野鹤,四大皆空。俗名凡号反成累坠,不如一心入释,来的轻松安闲。”

“此次不但见了蕺山先生,还见到了阿谁‘姚江黄孝子’,在书院入耳学。果是奇子,才情敏捷,今后成绩当不亚于乃父。”

赵当世察言观色,当然不会在这一点上再深挖下去。他此行拜访钱谦益,目标很明白,就是要与钱谦益交友。钱谦益虽是布衣之身,但以其“东林魁首”的身份,在朝中的能量远远超乎设想。谈及政事,只不过起个引子热热身。

“此堂才交定金不久,手续尚未交割完,鄙人入住心切,本日才引了三个厮仆提早打扫。让二位多绕了脚程,忸捏忸捏。”

“厮仆亦不清楚,只说倒有三五日未曾见到他了。”

待赵当世也见了礼,程嘉燧道:“山间野人,浮于浮名罢了。小老去岁已经皈依佛教,释名‘海能’,其他诸名诸号,皆摒之不消久矣。”

三人略谈半晌,程嘉燧道:“牧斋公本日不在山庄。”

林吾璋不久前跟着郑芝龙从福建来浙江,但途中转道去了绍兴府,以是映江楼宴会上并没有见到他。

“可否冒昧一问,赵公访牧斋公所为何事?”林吾璋略有迷惑道。

赵当世随后而来,林吾璋与他说道:“这位程老,讳名嘉燧,字孟阳,号松园,是牧斋公好友。工山川擅诗词且晓得乐律,与同里娄坚、唐时升,并称‘练川三老’;加一李流芳,合称‘嘉定四先生’。牧斋公既回籍听勘,邀松园公来此读书唱和,一并居住。”

邻近宅邸外,瀑泉旁,一蓑衣老者正以竹竿用心垂钓。林吾璋认得那老者,下顿时前施礼道:“程老,好高雅。”

正月初三,安排完庞心恭与郑家的讨论事情后,赵当世一行人即向郑芝龙、苏高照等辞分袂开杭州。去程线路与来时大抵不异,独一分歧之处在于经姑苏府时需从长洲拐北前去常熟,拜访钱谦益。

车马辚辚,一起顶风冒雪,倒无他话,数今后即到常熟县。

与人来往,儒林士子之间能够诗词歌赋订交,以师生故旧相结。赵当世虽说精通文墨,但文学素养真放下台面也是不敷看的,自不能邯郸学步,适得其反。转念一想,只能祭出大老粗惯用招数——钱与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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