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戊点点头,和阿茅一番酬酢,几人鱼贯着朝中缅街走去,狭长的街道蜿蜒而去一眼望不到绝顶,映入满眼的尽是鳞次的大小摊位,一块布铺在地上,琳琅的翡翠错落码放,摊主除了本地的少数民族和汉人以外,另有很多缅甸人、孟加拉人、印度人、巴基斯坦人……傣语,浅显话、缅语……南腔北调的还价还价声此起彼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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翡翠,绿为翠,红黄为翡,绿色越正越好,翡色越多越贵,而纯黑的翡翠和纯白的翡翠倒是不如何叫得上好代价。杜子聿几次细看,先不说料子,这只貔貅雕工倒是相称高深――头横身正,头大臀圆,额头饱满,面相凶暴,一双阴阳眼,一对锋利犬牙,背上还邃密地雕镂一串九星连珠,屁股上一只快意,脚底踩着铜钱……让人越看越喜好。
杜子聿白了他一眼,整小我倚靠在椅背上,嘴唇动了动:“也不晓得是不是真能招财……”眼波一转,他朝着李戊笑开:“吃完饭,打麻将。”
“我说杜少爷您还能行么?我看你这不像是晕车啊!有点癌症晚期那意义呢?”说话此人叫李戊,是杜子聿的姐夫。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,浓眉大眼的,长得倒是周正,就是嘴上没个端庄。他帮着杜子聿捋了捋背,满脸戏谑:“你这出儿如果让你姐瞥见了,心不心疼先放一边,我归正多少得被她剥掉层皮!”
所谓货头,就是这一批货里品格最高的,来晚要被人挑走的。杜子聿跟着人流细细打量着摊位上的货色,多是手镯、安然扣、戒面这类工艺简朴的饰品,另有很多未经切割的毛料原石或者只切开一角的毛玉。阿茅把他们带到一个小铺位跟老板说了几句缅语,老板立即从包里取出一个纸包,内里满是一只只翠绿透亮的手镯。
这挑东西也是看眼缘的,杜子聿也是生在古玩之都,好东西没少见,真正让他能一眼看上的东西,但是未几。但恰好这只墨翠貔貅,竟是越看越可心。
凌晨3点钟,320国道上行车寥寥,一辆明黄色的吉普尤其刺眼,更令人咂舌的是这车火烧屁股普通的速率。
“从速找个处所用饭,下午不出来了!”李戊一上车就让司机翻开空调,他抹了一把汗,扭头瞥见杜子聿还在摸那只貔貅,哈哈笑出声来:“一会儿你就研讨它吧,没准能治晕车!”
云南瑞丽,中缅边疆的一座小城,海内缅甸翡翠最大的畅通地,恰是他们此行目标地。
这但是墨翠,矿坑打到了低,翡翠挖绝,才会挖出来的玄色透绿的翡翠。
杜子聿把玩着翡翠貔貅,翡翠翡翠,先看色,再看水,这块料的确水润清透,但是只在貔貅头顶飘了一丝绿色,不敷好。并且……杜子聿发笑,也不吉利得很!
“这就要了?”李戊不由得一愣,抓了抓杜子聿的胳膊:“小爷爷你可别看错了货回家跟你姐姐哭!”
“不会。”杜子聿勾勾嘴角,倒是自傲得很,目光扫到摊主身上,朝着他摊开手。
杜子聿吁了口气,悄悄摩挲着左手拇指上一枚玉扳指,上好的羊脂白玉津润如膏腻普通,血红血红的沁色头绪似的盘满玉面,透出一股子明丽的魅惑。
杜子聿看动手内心的貔貅,强光之下,料子清透洁净,几近不见杂质,绿色也非常均匀。关掉手电,天然光下,又是黑得发亮,津润如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