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诫本领大心也大,是个极其难缠的人,你别看他整日嬉皮笑容的,他是在装憨!不是哥哥不给你,是你底子把握不了他。”
李诫只感觉内心某个处所不太舒畅,有点刺痛,像被一根针悄悄扎了一下。
满朝文武的主子只要一个,任凭你公主身份再高贵,也不能自称是朝廷命官的主子!
“公主说错了,找死的不是我,我也死不了——皇上不会为了您砍我的脑袋,那会让下头的官员寒了心。反倒是您,这两天的斋饭还没吃够吗?”
建平公主意不得他们二人眉来眼去,咯咯一笑说:“李诫,见了你主子也不晓得施礼吗?”
建平公主嗤笑道:“你好大胆量,敢诘责我?”
赵瑀忍了好久的情感终究按捺不住了,长长的睫毛一眨,泪水滚珠似地落下来。她在哭,也在笑,刚才的固执变作了和顺,浅浅缀在嘴角。
赵瑀犹自回不过神来,喃喃道:“这就处理了?”
她俄然想起晋王的警告,不由踌躇了,却不甘心在人前逞强,遂冷哼一声,“本公主爱如何做就如何做,用得着向你交代?”
李诫罕见的正色道:“殿下,烧香要拜对庙门,您有兄弟有侄子,那几位才是正主。”
“为何不敢?”李诫没有半分畏缩惊骇之态,他嘴角微微上翘,仿佛在笑,又仿佛在调侃甚么。
建平公主直到此时,方看出此人俊美的表面下,是个风骨极硬的角色。
李诫收了笑,顷刻间仿佛换了小我,脸上那副随随便便漫不经心的神采一扫而光,沉声说道,“那就是您由着性子胡乱伤人了?既如此,下官就去大理寺问问,我朝有没有律法说,公主能够随便打杀臣妇。如果他们不晓得,下官就去宗人府问问庄王爷,如果他白叟家也不晓得……”
李诫转过脸来,躬身问了安,直起家却说:“下官见公主施礼是应当的。但主子却不能乱叫,您说是么,公主殿下?”
一阵略带雨气的风随他顺门而入,吹散了屋内闷沉沉的氛围。
门口的王氏谨慎翼翼探头看了一下,李诫余光瞥见,止住话头,笑嘻嘻对赵瑀说:“本来是下聘的好日子,差点让阿谁半老徐娘给搅和了,你先归去歇着,看我如何让赵家给你出嫁奁!”
他嘴角吊起一笑,“那下官只好劈面就教皇上了。公主或许不清楚朝务——外任官员不管大小,离京前都要御前聆听圣训。”
老太太讶然道,“票据是现成的啊,有甚么难办的?”
李诫看她呆呆的模样有点想笑,点头说:“临时算是。”
“陪着来的是魏府二公子,另有晋王府的袁管家。”
赵瑀清澈的眼睛晶莹闪光,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敬佩,“赵家高低视她为大水猛兽,惊惧不已。而你几句话就把她打发了,果然短长!”
“殿下!”李诫顿时打断她的话,“下官的主子只要一个!”
013
李诫缓缓吐了口气,“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。”
赵瑀忙道:“算了,我只愿早点分开这里,旁的事都不在乎。”
但是李诫如何晓得?建平猜疑地看着他,俄然内心生出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,然顿时感觉不成能。
建平公主下死眼盯着他,目光意味不明,半晌才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