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钱?还是要脸?
孙家的一缩脖子,“屋内里另有东西呢,听我家那口儿说可值钱了,仿佛说是香,对,香!”
更让她吐血的是,大孙子竟点头赞成,“你考虑得非常。”
李诫满不在乎说:“您固然放心大胆收着。我和王爷叨教过,说您家是官宦人家,婚嫁的排面定然不会小,我如果拿不出像样的聘礼,恐怕会给您丢面子。王爷一听就应了,以是您放心,这香过了明路,此后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。”
赵奎看着祖母,不明以是。
她并不以为这幅嫁奁有甚么分歧适的,折分解银子,也有六七十两,对于布衣小户来讲充足面子。
十六抬嫁奁,每抬上面只摆一样东西,乃至一个铜盆就算做一抬嫁奁。另有装被子的,看上去满满铛铛,成果下头都是空的。
孙管家苦着脸递给李诫。
嫁奁票据很长,摊开足有四页,李诫接过来看了几眼,顺手给了魏士俊,“帮我看看。”
魏士俊细看,神采变得有点古怪,他又将嫁奁票据给了袁福儿,“袁管家,我没颠末如许的事,你参详参详。”
老太太板滞地动下嘴唇,说道:“宫里出来的东西,不好给人吧。”
官媒先说了几句场面话,然后把聘礼票据呈给老太太。
老太太便命孙管家把嫁奁票据给他们。
她长叹一声,寂然瘫倒椅中,含泪道:“我上辈子做了甚么孽啊,弄来这个索债鬼!开库房吧,让大太太也拿她梯己出来,这嫁奁不能只公中出。”
就在此时,院子里传来一声“慢着”,赵老爷急步跑出去,前面跟着满头大汗的孙管家。
且李诫为仆多年,又能有多少银子下聘?想让赵家平白补助他,做梦!
“不值多少钱?”袁福儿耻笑道,“但他手里那块龙涎香,就能买下你家几个宅子!”
袁福儿接过来,他是办事办老的人了,一看便笑:“赵家真成心机,连一只碗、一双筷子都写上去了,看着样数多,都是虚头巴脑充数的东西。——你们如何不把针线盒拆开写,一根针、一团线,又能多写一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