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点聘礼也值得大惊小怪?老太太不屑地瞥撇嘴,看向孙家媳妇的目光就有些不善。
老太太便命孙管家把嫁奁票据给他们。
“诚恳可表,孝心可嘉啊!”魏士俊立即哈哈笑道,“老太太,如此人间罕物,李兄眼皮不眨就双手奉上,赵家得此佳婿,可喜可贺呀。”
赵老爷仿佛没听懂他的调侃,携着他的手笑呵呵说:“贤婿,二位,请随我去书房略坐。我已叫人备下酒菜,不要急着走,我们要商讨下明日的章程。奎儿,你也来。”
孙家的提示道:“老太太,若不然先别搬,等老爷返来筹议筹议再说。”
龙涎香的贵重赵奎也晓得,见状非常惊奇,看李诫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分歧。
“不值多少钱?”袁福儿耻笑道,“但他手里那块龙涎香,就能买下你家几个宅子!”
赵老爷的官帽也歪了,气喘吁吁道:“嫁奁还没齐备,等会儿再搬!”
嫁奁票据很长,摊开足有四页,李诫接过来看了几眼,顺手给了魏士俊,“帮我看看。”
她长叹一声,寂然瘫倒椅中,含泪道:“我上辈子做了甚么孽啊,弄来这个索债鬼!开库房吧,让大太太也拿她梯己出来,这嫁奁不能只公中出。”
孙家的一缩脖子,“屋内里另有东西呢,听我家那口儿说可值钱了,仿佛说是香,对,香!”
孙管家苦着脸递给李诫。
老太太哼了一声,举头踏进房门。
老太太矍然睁目,看着那几个说谈笑笑拜别的背影,咬牙切齿道:“我没钱,让他本身拿银子!”
李诫满不在乎说:“您固然放心大胆收着。我和王爷叨教过,说您家是官宦人家,婚嫁的排面定然不会小,我如果拿不出像样的聘礼,恐怕会给您丢面子。王爷一听就应了,以是您放心,这香过了明路,此后不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。”
院子西侧摆着聘礼,老太太目光一扫,不过是些喜饼、喜酒、茶叶、布匹等物,是按平凡人家娶媳妇的规格筹办的,也就百十两银子。独一出彩的是一对大雁,关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来回折腾,给沉寂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机。
直到李诫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放在老太太面前。
更让她吐血的是,大孙子竟点头赞成,“你考虑得非常。”
孙总管嘲笑着踅到老太太跟前,“老太太,老爷说要给大蜜斯购置一份面子的嫁奁,就算比不上龙涎香的代价,也不能叫人笑话。”
想想要出一大笔银子,老太太的心在滴血。
袁福儿接过来,他是办事办老的人了,一看便笑:“赵家真成心机,连一只碗、一双筷子都写上去了,看着样数多,都是虚头巴脑充数的东西。——你们如何不把针线盒拆开写,一根针、一团线,又能多写一页。”
他悄悄翻开了盒子,满室异香。
李诫笑了声,晃闲逛悠坐归去,“是皇上给晋王爷的,晋王爷不爱用香,转手赐给了我。这东西虽好,可我也用不着,想来想去,还是充作聘礼贡献岳家的好。”
且李诫为仆多年,又能有多少银子下聘?想让赵家平白补助他,做梦!
赵奎看着祖母,不明以是。
魏士俊细看,神采变得有点古怪,他又将嫁奁票据给了袁福儿,“袁管家,我没颠末如许的事,你参详参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