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少有婆母能如此为儿媳妇筹算,赵瑀闻言心中一暖,柔声道:“婆婆操心了,有您在家帮衬着我,万事都有个主心骨,我感觉放心很多。之前常听人说,家有一老如有一宝,当时不觉甚么,现在想来,这句话极有事理的。”
小手覆在大手上,赵瑀死力想说点甚么,然说出来的还是个模恍惚糊的“嗯”字。
未几时人牙子就来了,榴花跪在院子里声嘶力竭喊着蜜斯,砰砰的叩首声隔着窗子都听获得。
李诫下地熄了灯,顿时躺回床侧,缓慢地扯过被子盖上。
她走到廊下,阳光倾泻下来,披在身上,好似一层金灿灿的羽衣。
052
赵瑀低着头没说话,嘴角也啜着笑意。
李诫微微一笑,看向赵瑀。
李诫发笑:“我这县令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呢,提这个太早。”
待他走后,李诫写了封歪七扭八的信,连带刘铭给他的那张纸,一并装入信封,封上火漆,锁进黑漆小匣,命人敏捷送往都城晋王府。
“嗯。”赵瑀低低应了一声,出乎他的预感,没有表示顺从。
刘铭劝道:“你还是安抚下的好,春闱期近,若举子们跑到京中不分青红皂白给你乱泼脏水,倒是桩费事事。眼下你处境并不非常好,从上到下都对你有所不满,不过是碍着晋王爷的面子不说罢了,你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再多给本身树个仇敌。毕你不要小瞧墨客的嘴,朝廷上被言官拉上马的大员还少么?”
“人要适应时节才是摄生之道,这都到了仲春,再燃火盆,身子生了燥气轻易上火。”赵瑀坐在镜台前,一边对着菱花镜卸钗环,一边细声细语说,“也就是刚盖被的时候凉,过一会儿就热乎了。”
“瑀儿,”李诫在她耳边说,“我喜好你。”
这事二人运营了好久,前前后后统统的造势都是为了让这个不知来路的庄头发急,现在终究比及他坐不住了。
周氏一听松了口气,笑呵呵说:“管她看的是谁,只要她不是对诫儿起心机就成。她和诫儿年幼时有那么段经历,又一起在王府里同事,我就怕她内心有设法,给你俩拆台。这段光阴我冷眼旁观,她倒不是拎不清的。”
李诫的心砰砰乱跳起来。
好暖,手脚不自发伸展开,赵瑀悄悄吁了口气,周身都放松下来。
而赵瑀现在手里也捏着封信,拧着眉毛正在忧愁。
成败皆在此一举,刘铭自知不成掉以轻心,忙回声退了下去。
周氏咳了声,“狗蛋儿啊……”
黑暗中,人的感受会更活络。
赵瑀的心跳仿佛停了一下,随即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,就像吃了一瓣蜜橘,刚入口是些许的微酸,随之而来的是如蜜的甜美。
“你去筹办下,我们后晌还要会会葛家庄的庄头,这或许是我们光亮正大进入他们私宅查探的独一机遇,此次不管如何都要摸清他们的老底儿!”
很静,静得能听到窗外树桠在夜风中摆动的细响。
李诫踌躇了下,如何说,对只会满口“之乎者也”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酸墨客,贰内心还是有点儿瞧不起,遂说道:“没事,他们掀不起大风波,若连几个酸儒我都对付不了,也不必当官了。”
赵奎来这里干甚么?赵瑀有点摸不着脑筋,莫非是来买地的?
他撑起家子,头低了下去,悄悄的,在她的眉眼间印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