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心谨慎问道:“太太,有甚么不好的吗?”
“我有点儿担忧,你和齐王干系好,若他上位,当然有你的好处,但温家获得的好处更多,我怕温家找你费事。”
李诫涓滴不担忧,“不见得,三爷别看随和,实在最讨厌被人把持,皇后是他亲娘没体例,保不齐满肚子火发在温家身上。一朝坐稳江山,斩杀拥立功臣的事,我听孔先生说了很多。”
能够说,山东是直接影响到都城安危的要地,是以历任的山东巡抚都是皇上亲信中的亲信。
李诫为逗她高兴,提及济南的风景,甚么大明湖、趵突泉、千佛山,另有各色小吃,引得赵瑀浮想连翩,倒真对济南产生几分神驰,“一方山川不消说,定要去玩玩看看,可真有甜滋滋的大葱?那我说甚么也要尝一尝。”
赵瑀便窝在房里,清平悄悄地养胎。
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儿吃了闭门羹,却谁也不敢再抱怨甚么,纷繁打起来别的主张——官面上走不通,让太太们去后宅阿谀!
“都城来的信。”莲心呈给赵瑀,侧头看了看何妈妈背影,因笑道,“她这几日翻来覆去地念叨大丫二丫,我看是存了带到济南的心机,也难怪,一两的月银,包吃包住,每季两套衣裳,逢年过节都有红封,她才舍不得这份差事!”
“买卖人毕竟是买卖人,有眼力见,送礼能送到人内心上。”李诫拿起来看看,笑道,“修堤用了她家的石料,曹无离说实在好用,代价也公道。这点儿面子就给他们,比及了济南,就从她亲戚家买阿胶。”
李诫手中公事千头万绪,忙得要死,除了几个确有要务来往的,其他溜须拍马的,他一个不见。
李诫一笑,敢让顶头下属等两个时候,这个将军看来本领不小。
何妈妈觑着赵瑀的神采,吞吞吐吐说:“能不能,让我带上那两个丫头?大丫七岁,洗洗涮涮的活计都无能,跟着乔兰莲心两位女人学学端方也是好的。二丫比阿弘远俩月,往炕上一放不哭不闹,最是费心。”
因此固然有各种测度,各种羡慕嫉恨,却无人敢在脸上表示出丁点儿,一个个堆起满面笑容,纷繁与这位幼年新贵攀友情。
但张妲能听出来几分,赵瑀也不晓得。
赵瑀读完信,内心闷闷的,说不出的难受。
任命已下,只待与新任兖州同厚交代,就要出发到差。
李诫也管着军务,他就想出来看看。
谈何轻易啊,赵瑀心底暗叹一声,换了个话题,指着桌上的锦盒说:“前晌高太太送来的阿胶,她济南的表姐夫家做的,滋阴补血,安胎最好。吴院判看了也建议我用,说比吃安胎药好。”
赵瑀这时候已经显怀,身子多有不便,又忙着搬场清算东西,实在没耐烦对付这群花枝招展、叽叽喳喳的女人们。
赵瑀长长叹了一口气,叮咛道:“你去前头给老爷传个口信,务必让他今早晨早些返来,我有事情和他说。”
“人之常情,不敷为怪,我也是瞧她对阿远上心。”赵瑀不觉得意笑笑,翻开信细心一看,眉头不由皱起来。
李诫脑筋活,思忖半晌就晓得如何回事,顿时眼中精光一闪,张口笑道:“恐怕这桩婚事皇上也不附和,大皇子失势,皇后摆了然要替三爷争一争,啧,三爷要难做了。”
莲心拿着一封信出去,何妈妈很有眼色抱着阿远退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