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太太,高掌柜不在,现在您就是家里的主心骨,千万不能自乱阵脚。”赵瑀温言安抚道,“一会儿老爷返来,定会尽尽力救人。您再回想一下,在哪个处所被绑的,跟着的人都有谁,有没有人看清匪贼的长相,您尽量说得详细些,也便利官府办案。”
099
一向找不到人的巡抚大人,传闻拿着大片刀子,带着一营的将士平了匪贼老巢,趁便找了个金矿。
赵瑀只能低声安慰着,她晓得矿山川深,虽说是为了查案,但目睹将无辜之人牵涉出来,高掌柜或许还会丧命,如果高家过后晓得,复兴了怨怼之心……
李诫歪着身子,松松垮垮坐在太师椅中,满不在乎地指指书案上的关防大印,“怎的?我的印比不上都督府的印?你可别忘了,皇上命我节制一省兵马,我有权调兵。”
何妈妈脸皮一僵,不情不肯将阿远交给乔兰。
赵瑀焉能不知她的谨慎思,微蹙着眉头,“好生哄哄就是,做甚么捂他嘴?没让别人吓到,倒让你给吓到了。乔兰,抱阿远去小花圃晒晒太阳。”
单一刀惊得眸子子差点瞪出来,“大人,你到底要干甚么?”
小花厅里,高太太涕泪俱下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死了!浑身是血,刚说了‘匪贼’,人就不可了。”周太太抹着眼泪说,“现在我都不晓得我家老爷是死是活!”
茫茫夜色中,济南卫所的兵勇全数出动,一起急行赶往胶东。
赵瑀叫住他,踌躇了下才问:“皇上……给没给你旨意?”
打发走亲娘,李诫看媳妇儿面带笑容,抬手捏捏赵瑀的脸颊,调侃道:“别愁眉苦脸的,不晓得的还觉得你相公被人绑了呢!”
他止住高太太的见礼,“免礼,高掌柜这事我必定要管,我已派人去寻他,你先回兖州等着,关好大门,少外出走动。我再知会一声潘知府,在你家四周增能人手巡查,决计不让你家出事。”
赵瑀脸一红,悄悄推推他,呢喃道:“要紧关头,你另有表情说这个。”
周氏干巴巴笑了几声,她不晓得此中事,到底不敢答允,目光不由飘向门外,忽脸上一喜,“我儿媳妇来了,你和她说。”
“照顾?”
“瑀儿,信我!”李诫满脸自傲的笑,举头阔步走出去,“等你相公再给你挣个诰命返来!”
日头一点点向西坠去,巡抚衙门签押房内,单一刀瞠目结舌看着巡抚大人,结结巴巴说:“大、大人,出兵剿匪没题目,但……但没有五军都督府的令,我不敢出兵啊!”
“少胡说!”赵瑀揉着脸,忍不住斜睨他一眼,正色道,“绑架高掌柜的人真是匪贼吗?”
还好,李实睡得呼呼的,倒是何妈妈怀里的阿远似是吓到了,嘴巴一瘪,看上去要哭不哭的模样。
赵瑀的心猛地一沉,失声叫道:“你替皇上拿主张?”
便是奉迎,又是摸索赵瑀对阿远的豪情是否淡了。
她呜哭泣咽地,将事情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。赵瑀听了神采也不甚都雅,暗自思忖半晌,唤过莲心,“你叫人去前衙看看,如果老爷有空,就请他当即返来一趟。”
“如果他出事,高家……会不会记恨你?”
如果承诺了,这位大人说得对,出事了有他在前头顶着,本身就算有罪,也是被逼无法。并且这位是皇上的亲信,谁晓得是不是皇上给他下了甚么密令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