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忙替她说好话,拉着赵瑀的手说:“玫儿现在懂事多了,你跟着姑爷在任上,你大哥也一向在外游学,你爹……唉,我都不想提他!多亏身边有她陪着,我才感觉日子好过点儿。”
半晌畴昔,李诫无声地笑起来,眼睛亮晶晶的,闪着玩皮的光,一步跳到赵瑀面前,密切地抵着她的额头,“瑀儿,你可帮我大忙啦。”
赵瑀忍不住笑道:“我做甚么了?”
瞥见儿子,李诫只觉一夜的疲惫全都不翼而飞,嘴角不自发翘起来,招手让小丫头把毽子给他,拧拧儿子的小鼻头,笑吟吟说:“儿子,爹爹我蹴鞠玩得好,毽子也不差,看着啊。”
赵瑀没想到母亲细心到这个境地,心头微酸,强忍着泪意笑道:“看您说的,没到阿谁境地。前些日子您姑爷面圣,得了很多好东西,待会儿开库房,让玫儿挑几匹料子做衣裳。”
“不就一个杨家吗?”李诫转头笑道,“前些日子各府的藩库账目报上来了,随便挑个错儿,我就能撸了杨通判的官儿。任凭赵老爷再情愿,这门婚事也不能成了!”
夜色很浓了,此时恰是仲夏夜最深沉的时分,风过树梢,叶子哗啦啦地响,间或几声虫鸣,反而更显沉寂。
“还要设立一个专门监督的部分,直接对皇上卖力,不受内阁和六部节制。另有……”李诫忽怔住了,只觉一道亮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,旋即拧着眉头堕入深深的思考当中。
独一能够看热烈的盛事,大明湖赛龙舟,也因四月里一场大水泡了汤。
笑声传进屋里,赵瑀倚窗而坐,含笑看着院子里的父子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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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玫一听欢畅了,再看赵瑀神采霁和,表情较着不错,便一咬牙,撒娇似地笑道:“来得仓猝,我好些东西没带,大姐姐你现在是二品诰命,好东西定然很多,你就我这一个亲mm,可不能吝啬!”
赵瑀却感觉他有点想当然了,“俸禄多几两银子底子没多大不同,如果涨很多,天下多少官吏,多大一笔开支,皇上能承诺吗?何况贪墨的人,不会因为一年多几十两银子就不贪了。”
王氏拍了她一巴掌,吃紧道:“你这丫头,你姐姐的嫁奁都给我们买了宅子,哪来的钱?二品巡抚听着风景,实在俸禄也没多少,姑爷又没个家底儿,这情面来往,场面上的事到处要花银子……你少伸手朝你姐姐要东西!”
李诫挑眉一笑,满不在乎道:“也没指着他们同意,我有密折专奏的权力,直接报给皇上。官员申报财产,那些坦白地盘的、公开里兼并地盘的人可就要慌了——这便是第二只鸟!”
赵玫的脸瞬时耷拉下来,扭着身子不作声。
“我想到个一石二鸟的体例!”李诫不无对劲道,“官员上任须向朝廷申报名下统统财产,每年复核,如果财产俄然增加,嘿嘿,就查他的!……不但本身,另有他媳妇儿的财产,都得清清楚楚报上来。还要鼓励官方告密,统统老百姓的眼睛都盯着,我看谁还敢贪!”
李诫说干就干,在书房冥思苦想一夜,将想出来的养廉体例清算成条陈,歪七扭八足足写了三大页,锁进密折匣子,直送都城御前。
看着风尘仆仆,满面倦怠的二人,赵瑀忙命人服侍着梳洗,又亲身奉侍母亲用饭,待她二人缓过来,才问道:“家里但是出了甚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