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法前所未有,的确大胆得出奇!赵瑀呆了呆才说:“太难了吧,满朝文武谁肯把本身的财产一五一十报上来?我看你提也不消提,不然弹劾你的奏折必定满天飞。”
王氏忙替她说好话,拉着赵瑀的手说:“玫儿现在懂事多了,你跟着姑爷在任上,你大哥也一向在外游学,你爹……唉,我都不想提他!多亏身边有她陪着,我才感觉日子好过点儿。”
李实拍着小手咯咯直笑,镇静得小胖腿一蹬一蹬的。
身为封疆大吏的太太,常日里总与带品阶的诰命打交道,处在满省贵妇人的顶端,赵瑀的气势倒是练出来了,说话间,不自发就带了一丝威压。
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,一树繁华,满园暗香。
赵瑀笑着说好,王氏摆布瞧瞧,低低叹了一声,待赵玫回房歇息,她过来悄悄塞给赵瑀一张银票,“瑀儿,这二百两你拿着,给我外孙子买点好吃的,别让你mm晓得。”
独一能够看热烈的盛事,大明湖赛龙舟,也因四月里一场大水泡了汤。
“我想到个一石二鸟的体例!”李诫不无对劲道,“官员上任须向朝廷申报名下统统财产,每年复核,如果财产俄然增加,嘿嘿,就查他的!……不但本身,另有他媳妇儿的财产,都得清清楚楚报上来。还要鼓励官方告密,统统老百姓的眼睛都盯着,我看谁还敢贪!”
李诫抱着儿子走来,眼中是融融的光,“我去寻树苗,栽在你的窗前可好?”
她不肯要,却听母亲说,“姑爷廉洁,我从你穿戴上就看出来你过得俭仆,快拿着,别让娘内心难受。”
趁便上奏朝廷,伸手要银子要布施粮——养上万的哀鸿,每天白花花的银子泼水似地花,我藩库再有钱也经不起这般折腾。
赵瑀晓得母亲的苦衷,因笑道:“好好,我不说她,你们放心在这里住着,杨家的婚事我让你姑爷设法儿打发掉。后宅院子多,你们随便挑,喜好哪处就住哪处。济南府秘闻深厚,王谢望族有的是,我带玫儿四周逛逛,还怕寻不到好人家?”
笑声传进屋里,赵瑀倚窗而坐,含笑看着院子里的父子俩。
赵瑀叫住他,“别焦急走,我母亲最担忧的是玫儿的婚事。”
“说的没错,瑀儿也越来越明白朝堂上的道道儿了!”李诫赞成地点点头,“这只是个开端的发起,详细我要再想想,比如减少不需求的官吏设置——有的县衙竟有一千来号人,的确是荒唐。”
早晨李诫下衙返来,赵瑀就把这事和他说了,叹道:“我都当娘了,还让母亲这么惦记,想想内心也是难过。”
瞥见儿子,李诫只觉一夜的疲惫全都不翼而飞,嘴角不自发翘起来,招手让小丫头把毽子给他,拧拧儿子的小鼻头,笑吟吟说:“儿子,爹爹我蹴鞠玩得好,毽子也不差,看着啊。”
“老子在濠州吃的闷亏可没忘,非得把他们的狐狸尾巴揪出来。”李诫眉飞色舞,说得一时髦起,竟坐不住了,抬腿就往外走,“我这就给皇上写折子,瑀儿,赶明儿好好感谢丈母娘!”
赵瑀不敢打搅他,悄悄在旁坐着。
“老爷,”乔兰禀告道,“二门传话,曹先生从兖州返来了,正在外院书房候着。”
赵玫复又喜笑容开,讨巧说:“我在家也给外甥做了小衣裳,可惜没带来,恰好这几日有空,我给小外甥做件袄子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