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不晓得？您表哥，温钧竹温大人，任通政司参议，这莫非不叫丧事？听我父亲说，吏部的任命书今早下来了。这温大人真是短长，也不知立了多么大功绩，重获圣眷……”
间或几声虫鸣鸟叫，另有远处汩汩的流水声，幽远喧闹，让赵瑀想起济南的巡抚衙门后宅。
再看张妲，面上虽平静，手已紧握成拳，声音略略颤栗，“他如何，与你何干？用得着你假惺惺跑过来讲三道四？”
张妲低头细心揣摩半晌，半晌才缓缓道：“有事理，你有应对体例就好。”
殷芸洁退下前，轻飘飘地瞟了赵瑀一眼，那神情仿佛在说，总督夫人好威风，只不知你能对劲到几时。
赵瑀看了只想发笑，“妲姐姐，一个小小的妾室，就敢在正室面前如此放肆，你竟能忍得下？”
殷芸洁一时语塞，昔日张妲任事不管，院门一关只顾悲秋伤春，对齐王也是敬而远之，后院模糊以本身为尊，父亲进府出府，底子没人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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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是浓翠欲滴的树荫，不远处靠墙搭着一片木架子，成片成群的紫藤萝倾泻而下，在阳光下煜煜生光，如云霞般光辉。
赵瑀劝道：“妲姐姐，我不是特别体味齐王，但李诫说，齐王是个好的，毫不是甚么宠妾灭妻的主儿。你好好和殿下过，你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亲王妃，只要拿出正妃的气势来，这后院又岂能没有你的一席之地？”
张妲不明以是，踱步走来，用扇子遮住阳光看了半天，迷惑道：“有甚么特别的吗？”
“妲姐姐，这幅气象，你不感觉熟谙吗？”
张妲不耐烦看殷芸洁做戏，“有话快说，王爷不在府里，你再卖乖也没人看得见！”
“不是我！”赵瑀打断她的话，“你当真看不到吗？那就走过来，细心看看内里的风景。”
张妲再不在乎名分尊卑，此时也晓得这话必须接着，遂眼神扫向殷芸洁，冷冷道：“我叫你坐了吗？”
她无辜地闪着眼睛，许是过于委曲，声音都进步了几分。
赵瑀起家走到窗前，用力将半开的窗子一推，瞬息，阳光洒满一室，她柔声道：“十五岁那年，我的人生也是一片暗淡，看不到前程，没有一丝一点的光芒。可有那么一小我，将我从黑暗中带了出来，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。”
是以，殷芸洁很有扬眉吐气之感，对张妲也少了很多该有的尊敬，正要坐下回话，却听赵瑀问道：“妲姐姐，李家没纳妾，我有一事不明白……在正室面前，妾室能坐吗？妾，上立下女，按字面意义讲，就是立着的女子。莫非王府的端方是妻妾不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