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是，我对他已经绝了念想。”
间或几声虫鸣鸟叫，另有远处汩汩的流水声，幽远喧闹，让赵瑀想起济南的巡抚衙门后宅。
张妲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，冷声叮咛：“我这里有高朋，请她他日再来。”
赵瑀看了只想发笑，“妲姐姐，一个小小的妾室，就敢在正室面前如此放肆，你竟能忍得下？”
张妲不明白，“那又如何，温产业初的权势不比他大？还不是说不可就不可了。”说着，温钧竹的影子蓦地从她脑海中划过，搅得她心口一痛，倒是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这类差劲的把戏！赵瑀目中火光一闪，嘲笑道：“好一个殷侧妃，手眼通天呐！吏部今早下的批文，不到中午，你就一清二楚。哼，宫中的朱紫都不敢妄议前朝政事，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，竟然敢拿朝廷命官的任免当谈资！好大的胆量啊。”
张妲又是一怔，勉强笑着粉饰道：“没，我没想那么多，你别瞎猜，这是咱俩的私房话，别和你相公说。”
赵瑀嘴角弯弯，瞥她一眼，“请殷侧妃重视言辞，甚么姐姐mm，我可不是你的mm。”
张妲深深叹了一口气，点头道：“你不懂，我和王爷就如许若即若离，对谁都好。就如许吧，我有一个容身之处，他也不消受甚么拘束。”
她没叫坐，殷芸洁便自顾自坐到下首，对赵瑀笑吟吟说：“瑀mm，好久不见，一贯可好？”
“凡事都要讲个时变之应，不然世道不就乱了？”赵瑀轻挥衣袖，诰命服广大的袖子垂下，映着阳光，闪闪发光，“若我没记错，亲王侧妃不册封，无冠服，更没有品阶，你我更无亲缘干系，不知哪位给殷侧妃的底气，敢称呼当朝一品诰命夫报酬‘mm’？”
“姐姐忒见外了，提及来，瑀mm也是mm的旧友呢。”伴着略带对劲的轻笑，殷芸洁摇着宫扇闪进门来，疏忽丫环的反对，径直走到张妲面前，咯咯笑道，“我们三个打小的手帕交，现在姐姐倒要和mm生分起来了，可真让mm悲伤。”
可如果叫真，的确是她超越了。
“你是不是怕李诫转脸奉告齐王？妲姐姐，遮讳饰掩不是你的性子，你在顾虑甚么？”
张妲见她不答，复又问了一遍。
暖融融的微风吹过窗棂，半开的窗扇收回嘎吱嘎吱的声音，窗外浓翠树荫随风扭捏，飒飒地响。
“既如此，为何要折磨本身？这也对齐王不公！他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处所，你既然是他的王妃，就该……就算不为他，也要为本身，妲姐姐，你曾是多么明艳飒爽，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，就仿佛一口枯井！”
赵瑀起家走到窗前，用力将半开的窗子一推，瞬息，阳光洒满一室，她柔声道：“十五岁那年，我的人生也是一片暗淡，看不到前程，没有一丝一点的光芒。可有那么一小我，将我从黑暗中带了出来，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。”
殷芸洁一脸的假笑僵了又僵，终是恭敬地站在一旁，“妾是来给王妃道贺的。”
她无辜地闪着眼睛，许是过于委曲，声音都进步了几分。
“您不晓得？您表哥，温钧竹温大人，任通政司参议，这莫非不叫丧事？听我父亲说，吏部的任命书今早下来了。这温大人真是短长，也不知立了多么大功绩，重获圣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