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诫大笑起来,“他们给二爷安插个弑母的罪名,就是想把二爷架在火上烤,让二爷的皇位不稳,让二爷不得不依托他们。若想晓得这些人是谁,只要看看这段光阴,谁的好处受损最多就明白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李诫揉揉脸,深深叹道:“起码等二爷即位了再议,到时候谁也挑不出理儿来。”
齐王本来是爱玩爱闹的性子,乍逢大变,性子变得低沉,也不爱出门了。不过张妲豁得出脸面,硬是把他从屋子里拽出来,今儿去西山庄子,明儿去南山垂钓,后天又去猎场跑马。
李诫抚着儿子的头,沉默不语,很久才说:“皇上今早吐了血,又昏畴昔一次,醒来就唤三爷……”
但皇上老了,固然他非常但愿和缓两个儿子的干系,但老天爷没有留给他太多的时候。
赵瑀忙道:“快换衣服,别被雪水滋病了。”
赵瑀接过话,“不过如许,秦王一个‘暴戾’的名头就逃不掉了。”
李诫从丫环手里接过棉巾子,随便擦了擦,“不消,待会儿就走,皇上打发我去西山叫齐王返来,我这是顺道儿回家看看。”
李诫低着头,赵瑀看不到他脸上的神采,但听他狠狠吸了两下鼻子,用手揉揉眼,昂首挤出一丝笑,“宫里甚么贵重药都有,吴院判也在,也许过过就好了。”
“皇上属意的是二爷,三爷不大能够上位。我猜……这个宗亲也是被推出来试水的,背后另有其人,应当还不是一小部分人。”
或许他本身都不晓得……
“有利不起早,谁会平白获咎将来的君主,图甚么呢?”赵瑀胡涂了,“莫非他想拥立齐王?”
李诫在宫里待的时候越来越长,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李诫摩挲着她的手,“嗯,我上有老下有小,不会和三爷一样愣头愣脑的蛮干……我也要想想我们今后的路如何走。”
李诫眼睛一亮,抱着赵瑀笑道:“瑀儿好聪明,就是地盘!这些权贵、大地主、大富豪,打得一手好算盘,趁着民乱刚平,国力尚未规复,宫闱又生乱这空档,筹算逼二爷让步,停止清丈地盘,趁便再圈地!”
赵瑀心猛地一沉,好半天赋缓过来,“吐血……皇上是不是……”
“但宫里的事乱得很,就像你说的,或有人授意,或有人作践她奉迎将来的主子,也不是没能够。总之是一笔烂账,底子查不清。”
不可了,这三个字她不敢说。
李诫一样直言:“不能收,这队人在皇上那边过了明路,您如果收回来,皇上不会欢畅,三爷会痛恨,保不齐还得和您杠起来。二爷,小的说句掏心窝子话,真想谋反,再来十个火器队都成不了事!这队人,能让三爷心安,还能彰显您的漂亮……皇上现在最想见的,就是两位爷的和谐。”
“背后作怪的人太可爱,能不能查出来是谁在兴风作浪?”
反之则是,凡教唆两个皇子干系者,罚!
说着说着,鼾声渐起,赵瑀低头一看,李诫已然睡熟了。
“三爷没法拿皇后的死做文章,这口气他只能咽下。”李诫长叹口气,“他是个孝子,心中那股知名火憋久了,总得找个出口宣泄出来。刚好明天宴席上,有人奏请给二爷生母加封谥号,三爷当场就发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