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三与沈家毕竟没有恩仇,乃至另有过情面,要不是从老五那边传闻老三一向留着沈佑之送的鞭子,他都不晓得,本来老三从小到多数对沈佑之恭敬得很,并且是藏在内心从不表达的。
宽广的天井内,一道玄色人影蹲在树底下逗蛐蛐。
黄沙国,本来是臣服天域国的从属国之一,可在从属国当中又属于地广人多财力丰富的,前段时候朝廷就收到了动静,黄沙国仿佛不筹算再被天域国压抑,他们每年的进贡量未几很多,近两年老是以收成不好当借口,要求减少进贡,天域国朝廷天然是不当协,有很多大臣上折子,建议对黄沙国停止打压。
“这件事情就交给儿臣吧。”三皇子接过话,“沈家军留给百姓的印象向来不差,固然当年被安了谋逆的罪名,官方却有很多人是不信的,他们以为沈家是蒙受了小人谗谄,想要还沈家明净并不难,儿臣不会让父皇您的名誉受损,这事得找人去顶罪,依我之见,柳氏一族就该承担这份谗谄忠良的罪名。”
“那除了您和黑羽卫以外,现场另有其他闲杂人等吗?”
在进贡的事情上还价还价,本就让朝廷心生不满,如果此次事件真的也与他们有关,那就不是打压能处理的了,天域国会挑选直接开战,将其兼并。
这是迟来的报应。
“你若即位……可向他们开战……涨一涨……你的气势,借此警告其他小国……这一战……不免的,无需对他们……客气。”
“父皇,儿臣已经去官方广贴布告寻觅名医了,您不要说沮丧话……”
“黄沙国?”三皇子怔了怔,“您肯定吗?”
“以是您当年真的是给他们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。”三皇子望着天子毫无精力的模样,心中难过的同时,又对他的行动气恼得很,“您如果顾忌他们,想要打压他们,体例多得是,可您不给他们活路,这未免过分度。”
“父皇请说。”
这个设法是他早就有了的,只可惜还不等他亲身批示,他就被老五算计得躺在这里,命不久矣了。
蝶王头也没回,“甚么事啊?”
皇后母子都没了,皇后的家属已经没有人保得住,把他们推出去顶罪,一点儿也不冤了他们,这些年来柳氏一族干的缺德事可很多,随便翻几件出来就能给他们罪加一等。
“随你。”天子一点儿也没筹算为柳氏讨情,“另有一事……”
天子寂静了半晌,道:“该当……不是。”
沈家的教养是恩仇清楚,从沈佑之到沈飞霜都是如此,老五从小受他们教诲,对皇后母子恨之入骨,对老三……该当是没有甚么歹意的,想必也不会害他。
“儿臣只是俄然想起,沈家当年被毁灭的时候,有一批幸存者胜利逃脱,至今下落不明,以是心中猜想着,有没有能够是他们返来找您寻仇,调拨黑羽卫叛变。”
“说这些……也没用了。”天子苦笑道,“沈家的名誉……需偿还给他们,此事……”
“儿臣当然晓得,他们流落异国,这么多年都杳无消息。”
“你另有其他的……兄弟姐妹,你也晓得。”
“朕很清楚……毒液的感化。”天子的腔调似是带着感喟,“或许……是报应,当年……沈家并没有……诡计谋反,是朕……听了皇后鼓动……顾忌沈家……这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