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曜苦着脸道:“大夏季的,小生去那里给你找桑葚?!”
长安寒冬。
元曜踌躇了一下,才道:“瑞炭。”
张医生硬着头皮走进缥缈阁,已经做好了受冻的筹办。
元曜和离奴正在吵架,俄然内里的门响了一下,传来了脚步声。
韦彦一见,道:“离奴这是如何了?如何病恹恹的?”
元曜一看,道:“丹阳,内里天寒地冻的,你如何来了?”
张大夫医术高超,品德刻薄,缥缈阁里谁有身材不适,普通都请他来看诊。
元曜一边脱下大氅、裼衣,一边对张大夫道:“离奴在里间躺着,请您去看一下。小生去给您泡茶。”
有客人来了?还是张大夫忘了甚么东西返来取了?元曜顾不得持续吵架,仓猝出去检察。
“这关小生甚么事?!”
一个身穿交领鹿裘的华衣公子走进了缥缈阁,正在门口搓手呵暖。
张大夫在青玉案边坐下,翻开药箱,拿出纸笔,写下了方剂。
离奴刚强隧道:“爷不管,你必然要找到!喵!”
韦彦笑容满面,道:“这可如何办呢?”
瑞炭是西凉国进贡给武后的,非常奇异,每块炭一尺见方,燃烧时热气惊人。把燃烧着瑞炭的火炉放在缥缈阁的大厅角落处,不但连里间暖和如春,乃至连地上都暖暖的。更风趣的是,一块瑞炭能烧旬日不灭。
“这不关小生的事!”
“本来是西域奇货。元公子,本日如何不见白姬?”
张大夫望闻问切了一番以后,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水,道:“老夫行医大半辈子,总在缥缈阁赶上怪症,之前是男人有孕兆,现在是大夏季中暑……离奴确切是暑热之症,也没有特别严峻,只是热病乏食,气津两伤,故而体虚有力。待老夫开一个清暑生津的方剂,煎药给他服用,便可渐渐好转。”
元曜不敢提出贰言。
中暑并不是甚么大事,何况是在寒冬时节,只要分开仗炉,疗养一下,也就好了。但是,离奴非常贪暖,不肯放弃火炉,这中暑之症越来越严峻,让他奄奄有力,疲惫嗜睡,并且不思饮食,日渐肥胖。
“哦。”张大夫茫然点头。
离奴吵着要喝冰水,元曜就去给他倒了一杯水,在内里加上了古井边桃树枝上洁净的积雪。
元曜非常担忧,就去请了张大夫。
元曜体贴肠道:“丹阳,出了甚么事了?”
张大夫忍不住问道:“元公子,这是烧得甚么炭?如何这么热?”
“好。”张大夫茫然点头,朝里间走去。
“书白痴,爷要喝冰水。”
元曜猎奇隧道:“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呢?”
离奴贪暖,不但白日不肯分开仗炉,连夜里都靠着火炉睡。这瑞炭之火不是普通的炭火,烤了几天以后,离奴心火畅旺,口干头晕,四肢有力,最后竟致中暑了。
写完以后,张大夫想了想,道:“元公子,这方剂里有一味新奇桑葚……老夫刚想起现在是寒冬,没有桑葚,你可用橘皮代替。不过,药效就不如桑葚了。”
韦彦跟着元曜进了里间,一股热浪劈面袭来,他顿时热得脱下了鹿裘,顺手挂在屏风上。
“啊!大寒冬的,竟然中暑?!”张大夫仓猝走到离奴身边,跪坐下来,细心检察。
张大夫喝完了蒙顶茶,就告别分开了。
“你再抱着火炉,会热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