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然,西阁的大门翻开了,一个宫人领着一名宫装贵妇和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悄悄地出去了。
观音奴仍旧不明白,但她莫名地感觉哀痛,她预感到今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。
望着哥哥哀怨的眼神,观音奴内心的惊骇被一种庞大的仇恨袒护,她只感觉本身心中腾起了一股冲天烈焰,仿佛丹阳宫燃起的熊熊火焰。
宫中大乱,火焰遮天。
杨广气愤,扑向裴虔通,吼道:“冲弱何辜!”
杨广一边挣扎,一边望向神采板滞的观音奴。
“本来陛下喜好毒酒,偏不让你快意。”宇文明及看了一眼不远处呆坐在杨杲头颅边的粉雕玉琢的观音奴,笑道:“本想让你也身首异处,但恐怕再一次吓到这么敬爱的小公主,请陛下解下腰带给令狐行达。”
杨杲年纪小,被这么一下吓,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裴虔通手持沾血的利刃,一步一步走向观音奴。
宇文明及、裴虔通策动兵变,率兵攻入了丹阳宫中,杨广仓促失措,变装逃入西阁。
宇文明及望着观音奴,笑道:“这么瓷娃娃般敬爱的小女人,杀了怪可惜的。把她当礼品送给刚入主长安的李家,恰好能够换回我们留在长安的家眷。”
女孩子睁着敞亮的大眼睛,望着东南边宫墙上燃起的火焰,道:“那儿为甚么着火了?”
观音奴也吓哭了。
杨广、杨杲、观音奴在西阁内惶恐不安,仿如待宰的羔羊。杨广不断地收回叹恨之声,这些叹恨之声如血如泪,刻进了观音奴的心底。
观音奴没有惊骇,只要仇恨,她瞋目瞪向裴虔通。
一个六七岁大小,锦衣玉饰的小女孩被杨广抱着,跟着慌乱的侍卫们错愕驰驱,最后藏入了西阁最内里。
杨广恨然地望着一众叛军,道:“寡人固然孤负了百姓,但对你们不薄,你们荣禄兼极,为甚么要叛变寡人?”
观音奴一惊,回过神来,她的面前恰好是杨广一边挣扎一边被令狐行达勒死的场景。
萧嫔放开牵着杨杲的手,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儿子,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儿,狠了狠心,转头向外间走去。
杨广慈爱隧道:“因为有好人来了。”
杨广绝望,他及其迟缓地解下本身的腰带,却被令狐行达一把抢了畴昔。
“观音奴,你是隋朝的公主!记着,记着这份仇恨,临死也不要忘记!”
裴虔通一把扯过杨杲,一刀割掉了他的头,将他的头扔向杨广。
裴虔通道:“斩草不除根,必有后患。”
萧嫔神采惨白,咬着嘴唇道:“陛下,局势已去,臣妾特来向陛下告别。您最宠嬖皋儿与观音奴,臣妾特地将杲儿带来见您一面。臣妾恐受凌#辱,先行辞职,望陛下保重。”
几名宫人掩面,无声而泣。
杨杲的头滚落在观音奴脚边,恰好朝着观音奴的脸,他死不瞑目,眼神哀怨。
宫装贵妇是杨广最宠嬖的妃子萧嫔,也是观音奴的生母,小男孩是萧嫔的儿子杨杲,观音奴的哥哥。
裴虔通竟被这小丫头瞪得有些发毛,只想从速一刀砍死她。
杨杲摸了摸观音奴的头,稚气隧道:“观音奴,不要惊骇,有哥哥在,谁也伤害不了你。”
令狐行达将腰带强行往杨广的脖子上圈,杨广冒死地挣扎,却敌不过人高马大的令狐行达。
宇文明及笑道:“陛下,我们也就不迟误时候了,您选一个死法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