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奴一愣,小声嘀咕道:“不过是一小我类罢了……”
前次见到的是男装的龙公子,此次瞥见的是女装的白姬,处寂心有所感,双手合十,道:“阿弥陀佛!所谓色相、声相、香相、味相、触相、生住坏相、男相、女相,是名十相,无如是相,故名无相。(1)”
离奴跟波罗蜜边吃边聊,一向吃到月上柳梢,才算吃完了。
元曜一惊,道:“玄奘禅师拿着这古怪的书,不会出事吧?”
波罗蜜在缥缈阁一住就是两天,每天吃吃喝喝晒太阳,偶尔逛逛西市,仿佛不筹算回大慈恩寺了,也不提它师父了。
处寂行了一个佛礼,跪坐下来。他有些迷惑,道:“阿弥陀佛!敢问龙施主……不,白姬施主,男相,女相,何为实相?”
波罗蜜道:“还是要归去的。我出来时,没说不归去,彻夜不归,师父会担忧的。”
白姬笑道:“那,就多吃菜吧。”
“趁便吃了午斋再走,缥缈阁里的斋菜比大慈恩寺强多了,徒儿亲身下厨,师父您必然要尝一尝。”
波罗蜜一边狂吃,一边道:“咦,你也晓得这件事?提及来,我也不晓得。在空相寺挂单那晚,因为赶路太累,我睡得很死,也不晓得师父如何做梦得了那么一本书。那本书邪性得很,我嗅得出有妖气。我劝师父丢了那妖书为妙,可他以为是达摩祖师所赠,必有禅机,不肯丢。我也没体例。他现在把那妖书给了玄奘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白姬大惊失容。
处寂见时候还早,回大慈恩寺也没甚么要做的事,便道:“也好。”
波罗蜜肃色道:“阿离,不准说师父的好话!他是你二舅我的仇人,教会了我很多事理,我很欢畅能遇见他,奉养在他座下,陪他弘扬佛法。”
白姬、元曜吃饱以后,就去里间喝茶下棋,消磨时候。
处寂道:“阿弥陀佛!波罗蜜,这是人家的店,你如何这么不见外埠就做起主来了?”
白姬笑道:“实在,偷偷喝点也没干系,归正禅师您今晚不归去,您师父也不晓得您喝酒了。”
元曜在中间听明白了。本来,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,处寂当众叱骂了它,它就负气出走,住在缥缈阁里,不肯回大慈恩寺。处寂担忧波罗蜜,找来了。
月光下,离奴一边哼着小曲儿洗锅碗瓢盆,一边深思着明天做甚么好吃的斋菜接待波罗蜜。
白姬对波罗蜜笑道:“本来特地筹办了西域的流霞酿,但禅师您是削发人,看来是不能喝了。”
一个缁衣和尚走进了缥缈阁。
离奴很欢畅。
处寂行了一个僧礼,道:“多谢施主。咦,施主看上去眼熟,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?”
“好……吧。”
离奴道:“才待半个月,也太短了……二舅,阿离还觉得您能住个一年半载呢。”
注释:(1)出自《金刚经》。
波罗蜜一边胡吃海喝,一边赞不断口隧道:“这道罗汉斋味道太好了,珊瑚水晶卷也好吃,这豆腐蘑菇汤丸香极了……还是本身做的菜好吃,还吃得纵情!不像大慈恩寺的五观堂,斋菜难吃死了,烤的胡饼也硬得磕牙。他们鄙吝刻薄,毫无待客之道,每次不但不给我吃饱,还摆神采给我看。”
“也对。”元曜放下了心。
处寂气道:“阿弥陀佛!你年纪大,食量大,脾气大,还要面子,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