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罗蜜一瞥见处寂,愣了,道:“师父?你如何来了?”
和尚非常年青,不过弱冠之年,长得面如冠玉,眉清目秀。他的身姿清癯矗立,朗朗如日月之入怀,行动轻缓,仿如芝兰玉树。
白姬笑道:“那,就多吃菜吧。”
“不可,不可,不能喝。即便佛祖答应,师父也不会同意,他会干脆个没完,还是不喝了。”
波罗蜜道:“还是要归去的。我出来时,没说不归去,彻夜不归,师父会担忧的。”
元曜闲谈时提一句处寂禅师,波罗蜜就很活力,看模样是师徒俩吵架了。不过,元曜发明,波罗蜜在屋檐上晒太阳时偶尔会望向大慈恩寺的方向,神采非常牵挂。
离奴不欢畅隧道:“二舅,您这破师父事儿真多!”
白姬对波罗蜜笑道:“本来特地筹办了西域的流霞酿,但禅师您是削发人,看来是不能喝了。”
白姬笑道:“玄奘禅师不是凡人,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没事,哪会因一本无字空明禅而出事?”
元曜在中间听明白了。本来,波罗蜜跟五观堂的布斋僧们闹翻了,处寂当众叱骂了它,它就负气出走,住在缥缈阁里,不肯回大慈恩寺。处寂担忧波罗蜜,找来了。
波罗蜜已经风卷残云,吃完了一桌,离奴仓猝去厨房添菜布汤,又搬来一大桶米饭,一箩筐芝麻胡饼。
白姬大惊失容。
波罗蜜非常委曲,他坐下来,一边吃,一边道:“师父别活力,徒儿只是想让您尝尝好吃的。”
波罗蜜道:“师父,您嫌徒儿吃很多,丢您的脸,还帮着五观堂那群贼秃说话,责备徒儿。徒儿大不了分开,不吃他们的斋饭,不住他们的寺庙便罢了!”
处寂道:“阿弥陀佛!波罗蜜,这是人家的店,你如何这么不见外埠就做起主来了?”
离奴可惜隧道:“二舅,流霞酿是西域葡萄酒当中最宝贵的,阿离特地去给您买的,不能喝太可惜了。葡萄酒是葡萄酿的,又不沾荤腥,或许佛祖答应喝一点?”
“太好了!这几天正因为吃得太多,师父总责备我失礼呢。那二舅就不客气了。”波罗蜜高兴隧道。
元曜端了凉茶出去,奉给处寂。
离奴很欢畅。
“好……吧。”
一个缁衣和尚走进了缥缈阁。
第二天下午,波罗蜜又来了。
波罗蜜走后,白姬、元曜早早地歇下了。
处寂见时候还早,回大慈恩寺也没甚么要做的事,便道:“也好。”
波罗蜜端了一盘马乳葡萄,一盘蜜瓜出去,道:“师父,这葡萄和蜜瓜都是西域舶来的,甜美多汁,大慈恩寺里可没有,我们的德纯寺也吃不着,您尝尝。”
傍晚,离奴特地搬出了一张庞大的水曲柳木案,放在后院的廊檐下,摆了满满一桌案的各色素食。
元曜开解道:“二舅可贵来一趟长安,半个月就半个月吧。归正茹素,费不了多少银子。”
处寂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处寂走进缥缈阁,迷惑地四周张望,喃喃道:“奇特,刚才面前明显是一堵墙,如何眨眼间就进了一家店?”
离奴道:“二舅,您就别去受那些秃驴的闲气了。你每天来缥缈阁用饭,离奴每天做好吃的给您,管饱。”
白姬咬咬牙,道:“也行吧。归正刚因为百僧宴赚了一千两,就当是供僧敬佛了。”
有一个疑问猜疑元曜好久了,他问道:“二舅,您师父的那本无字空明禅是如何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