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奴骂道:“坏了,坏了,五两银子没了!那但是五两银子啊!死书白痴,你喝花酒喝昏头了吗?!”
元曜告别拜别,回缥缈阁了。
元曜问道:“进贤,你来长安多久了?”
白姬打着呵欠,一脸怒容地从里间飘了出来。
元曜大声吼道:“小生只喝了一杯清酒,没喝花酒!”
元曜刚一进门,离奴便翕动鼻翼,道:“有酒味……书白痴,叫你去平康坊跑腿送香料,你倒去喝上花酒了?”
花姨笑道:“两位公子他乡相逢,必定有很多话说,不如进我这‘长相思’略坐,喝酒叙话。”
元曜一惊,道:“此话怎讲?”
炎炎仲夏,元曜顶着暴虐辣的日头来到平康坊的“长相思”,给老鸨花姨送她定下的和罗香。
花姨刚吃完午餐,正站在临街的廊阴下剔牙。她为人抉剔,见元曜送香来,一边剔牙,一边验看和罗香的成色。
元曜道:“离奴老弟,这银子又没丢,等进贤手头余裕了,就会还小生的。另有,小生没有喝花酒啦!”
元曜非常奇特。平康坊是饿鬼道的地盘,鬼王带领一众恶鬼占有此中,摄人生魂,食人血肉。他常常从坊间传言当中传闻有人非命在平康坊,有人消逝在平康坊,可唯独没有传闻谁在平康坊里丢了手。
夜来道:“不是砍掉,是手不见了。”
贺远把银子支出衣袖,笑道:“多谢轩之。”
夜来穿戴一袭翠色荷叶裙,梳着倭堕髻,慵懒地倚坐在轩窗边调香作陪。
元曜摸头,道:“还要这些东西么?小生没要进贤写借单,也没无益钱,更没约偿还日期……”
元曜一听,仓猝把刚才拿到的五两银子拿出来,递给贺远。
白姬笑道:“那是轩之的银子,他爱如何花,就如何花吧。”
贺远挠头,笑道:“可我还欠花姨你十吊钱呢。只怕您也跟劈面一样,不让我进门。”
云裳嘲笑道:“不把欠钱结了,你休想踏进‘和顺乡’半步。”
“噗嗤!”在一旁的夜来笑了,她用水汪汪的杏眼望着贺远,笑道:“贺公子,你可说反了。你清楚是平时住在平康坊,没银子了才被赶回宣阳坊。”
离奴竖眉,大声道:“甚么?你还真喝酒了?!”
贺远一听,惊道:“莫非,这平康坊内真的闹鬼?”
元曜又累又渴,本想从速办完工作,好去街上的凉茶铺歇一歇。见花姨用心找茬杀价,他不由得有些活力,便道:“小生只卖力送货,做不了代价的主。既然花姨您看不上,那这和罗香小生便拿归去了。”
花姨见元曜这么说,眸子一转,道:“罢了,大热天的,看在你辛辛苦苦送来的份上,就给你五两银子吧。不过,你归去跟白姬说一声,都是熟客了,代价上也得便宜一些。”
元曜仓猝摇手,道:“不了,不了,小生另有事情,就不叨扰了。”
一阵水风透帘而过,送来阵阵清幽莲香。
元曜一惊,道:“谁如此残暴,竟砍掉人手?!可有报官?”
贺远笑道:“哈哈,那我就不走了!轩之,传闻你早就来长安了,可有插手会试?现在住在那里?”
贺远瞥见元曜,他乡遇故知,非常欢畅,道:“轩之!好些年不见,竟然明天在这里遇见了!你来长安也是为备考吗?你来了多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