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曜的脸又是一红，道：“韦兄还是叫小生轩之吧，父母之命，尚未成礼，韦兄如许叫，恐坏了蜜斯的清誉。”
“夫人……下官错了……”
韦非烟转头，笑问道：“但是美女人？”
想起爱女韦非烟，韦郑氏也叹了一口气，安抚丈夫的同时，趁便为女儿护短：“非烟花容月貌，聪明聪明，那里不好了？固然她对美女人有些痴癖，但知好色则慕少艾，人之常情。想我当年，不也……”
元曜和韦德玄相见，叙了半日旧话。忆起元曜过世的父母，想起往昔两家的友情，韦德玄洒了几滴老泪，又勾起了元曜的满怀伤绪。
韦彦拍了拍蟒头，笑道，“我的麻姑不是神女，是蛇女。她只在饿的时候咬人。”
韦郑氏一笑，道：“意娘已经死了七年了，武恒爻可不就要续弦了。男人都是一个德行，或许有痴情种，但绝无专恋人。”
韦非烟莞尔。
红线一身恶寒，道：“算了，不说这些了。呵呵，我刚才在夫人房外偷听，蜜斯你有丧事了！”
南风一惊，美目中有踌躇之色：“公子，这、这不好吧？”
南风笑了笑，细声道：“我感觉很悬，这墨客得志落魄，边幅又只能算是端方，老爷或许会同意，夫人和蜜斯必定不会同意。”
韦彦指了指本身的脖子，“咬这儿，不过，你不消担忧，现在它已经吃饱了。轩之，你在此稍候，我出来请父亲出来。”
“你……唉，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！”
天孙贵族豢养的宠鸟大多是鹦鹉、夜莺、金丝雀之类，因为它们毛羽华艳，叫声委宛，但这近百只鸟笼里关着的倒是猫头鹰、夜枭、乌鸦之类暗中不吉，温馨哑声的鸟类。怪不得，大厅中温馨如此！
韦非烟感喟道：“唉，何如人间无宋玉潘安，也只能拼集着看张氏兄弟了。”
“不晓得。”红线点头，继而笑道：“不过，他就住在府上，你想见他还不轻易么？”
灯烛摇摆，夜色沉沉，没有人回应韦彦的自语。
韦彦仿佛也腻了，脑中灵光一闪，阴阴一笑：“你去把帝乙放入前厅，他就会动了。”
这七年来，武恒爻日夜思念意娘，传闻他每天在家里都会对着虚空呼喊意娘的名字，和虚空同食同寝，仿佛她还活着一样。
韦郑氏赔笑道：“老爷你可别冤枉妾身，妾身从未与和尚羽士私奔。”
韦彦旋风般卷了出去，南风仓猝跟上。
元曜擦了一把额上的盗汗，这座阁楼的仆人的爱好实在是古怪。
红线嘴角抽搐：“蜜斯，别人扔的是鲜花、鲜果，你扔的但是鲜鸡蛋。”
南风笑了笑：“南风从小奉侍公子，这还是第一次见公子您体贴一小我。”
红线道：“不晓得，归正传闻至公子与他挺亲厚。蜜斯，你真的要去吗？燃犀楼里蛇蝎遍及，猛兽冬眠，还真叫人瘆得慌。”
元曜被韦彦带入一座临水的三层阁楼中，因为是从侧面进入，没看到这座楼的名匾。楼外松柏密植，挡了光芒，阁楼内的大厅中非常阴暗，寒气森森。
韦非烟转头，喜道：“红线，莫非你又发明哪家有绝色美女了？”
红线仓猝道：“可别，张氏兄弟出入宫闱，交友的都是公主命妇，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领把他们拐进府里来。再说了，前次花朝日，张六郎乘香车游长安，你让他当街出丑，他还记恨着你，你最好别招惹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