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彦拍了拍蟒头,笑道,“我的麻姑不是神女,是蛇女。她只在饿的时候咬人。”
三月风寒,元曜的心也冰冷,有万千种悲辱在心中沉浮,只感觉眼中酸涩,想要落泪。就在眼泪即将落下时,元曜俄然感觉身后有甚么在靠近,很轻,很慢,几近没有脚步声,但就是有甚么在靠近。
韦彦一出来,就石沉入水,不见踪迹。韦德玄更没出来。
韦非烟以扇遮面,美目含怨:“那日他坐在香车上,这么多贵妇淑媛向他扔生果,又不但我一小我,他为甚么独独记恨我嘛。”
鹦鹉扑着翅膀学舌,惟妙惟肖:“白璧美女,看杀卫玠;独孤郎,侧帽风骚……美女人!美女人!我要遇见美女人!”
“不是你先说‘想我当年’的吗?”
“你……唉,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!”
韦德玄道:“但是,当年老夫已经与元家定下了婚事,将非烟许配给了元家世侄,很多昔日同僚都是见证人。现在,元家世侄找上门来,老夫怎能食言悔亲,惹人闲话?”
韦彦指了指本身的脖子,“咬这儿,不过,你不消担忧,现在它已经吃饱了。轩之,你在此稍候,我出来请父亲出来。”
画屏轻展,熏香环绕。一名挽着同心髻,发髻上斜簪着海棠,额上贴着梅妆的少女倚在美人靠上,手里拿着一卷书。她的五官和韦彦有几分类似,但更加女性化的风娇水媚。恰是韦家蜜斯,韦非烟。
这座阁楼温馨得诡异,连一个来往的下人也没有。
南风淡淡一笑,并不言语。
元曜神采“唰”地变得煞白,热泪夺眶而出,“虎、虎--”
梳着双螺髻的丫环一阵风般卷了出去,笑如春花,“蜜斯,有丧事!”
“公子,三月水寒,把稳着凉!”南风禁止道,但是韦彦已经跳了下去。
韦非烟叹了一口气,眉带春愁:“谁叫那天一起行去,尽是天孙美女,鲜花、鲜果都扔完了,轮到他只剩鸡蛋了。并且,鸡蛋也是人家的情意啊。”
红线一身恶寒,道:“算了,不说这些了。呵呵,我刚才在夫人房外偷听,蜜斯你有丧事了!”
“是,公子。”南风不敢违逆,起家而出。
元曜被韦彦带入一座临水的三层阁楼中,因为是从侧面进入,没看到这座楼的名匾。楼外松柏密植,挡了光芒,阁楼内的大厅中非常阴暗,寒气森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