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姬笑道:“真不巧,三月不是上货的时节,西域、东海、南疆的商旅都还在路上。韦公子如果感觉店中的物件无趣,我前几天闲来无事,用水晶珠织了一卷珠帘,相称风趣,要不要看一看?”
元曜定睛望去,但见月光之下,花、径当中,两名女子缓缓走来。一名走在前面,身着鹅黄衣衫,步态婀娜,提着一盏红色宫灯。一名走在前面,一身红衣,行动飘忽,提着一盏幽幽青灯。
白姬和韦彦走进里间去看水晶帘,留下元曜单独站在原地。
韦非烟道:“我也不晓得。”
韦非烟望着贼人,皱了皱眉,没有说话。
你想要甚么?
韦彦对白姬道:“白姬,快拿出别致风趣的玩物吧。”
元曜一惊,指着离奴,气急之下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你、你、明显是你……”
红线已经是第四次来燃犀楼了,下午跑了三次,替蜜斯传花笺,但是元曜与韦彦出门,一向未归。此次再来,还好,仆人说元公子在房间里。
元曜一怔,昂首望去,鹄立在他面前的是一座长安城中到处可见的二层小楼。小楼的正门上悬着一方虚白匾,木黑无泽,字白有光,以古篆体书着:缥缈阁。小楼的摆布门柱上,刻着一副春联:尘凡有相,纸醉金迷百色烬。浮世无常,爱怨嗔痴万劫空。
“咳咳咳……咳咳……”元曜想说甚么,但是刚缓过气来,只能一个劲地咳嗽。
元曜愧恨难当,感觉无颜苟活,解下了腰带,抛向了房梁。
韦彦只得答道:“轩之是我表兄,客住在我家中。”
说话间,韦彦和元曜已经出了韦府,出了崇仁坊,向西市而去。
红线探头,向房间里望去,本来怦怦跳动的心一下子跳快了三拍。
离奴一脸无辜,打断了元曜:“公子可别诬赖我,我一向站在柜台后,可没到货架那边去。”
元曜呐呐地问道:“小生是不是在那里见过白姬女人?”
元曜刚要拿开腰带,俄然从窗口冒出一颗人头,怪腔怪调地朝他喝喊,他唬得脚下一滑,凳子一下子翻倒在地。
红线提心吊胆地来到三楼,恐怕撞到帝乙,踩到麻姑,好轻易安然地来到了元曜的房间外。她见窗户没有关上,心想将来的姑爷来长安求功名,必然正在房间里昂扬苦读,便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,探头探脑地向里望去,想先偷窥姑爷是个甚么丰度。
房间里,一个愁眉苦脸的墨客正踮脚站在小凳子上,把头往从房梁上悬下来的腰带里套。
元曜昂首望向红线,声音沙哑:“女人是谁?为何呈现在小生的窗前?”
“好!”
白姬笑道:“东西已经碎了,伤神也是徒然,两位公子不必挂在心上,影响遴选宝贝的表情。等我盘点清算以后,会派人将帐单送入韦府。到时候,你二位按价付银便可。放心,看在韦公子是熟客的份上,零头我会抹去的。”
韦彦的神采非常丢脸,勉强安抚小墨客,“无妨,无妨。”
缥缈阁的四扇古旧的木门大开,模糊能够瞥见内里的几个货架,有花瓶,古玩,玉玩摆在货架上。
韦彦疾步走过来,从窗口瞥见挂在半空中,手舞足蹈的小墨客,仓猝闯出来将他放下:“轩之,你如何这么想不开!”
元曜的脸唰地一下红了,窘到手足无措:“丹阳你不要胡说,小生那里见异思迁了?!不对,小生底子还没与非烟蜜斯结婚!丹阳你不要坏了蜜斯的清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