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平公主哈哈大笑,“妖缘,又是你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“一闻声十三郎要做吃的,我就饿了呀。”白姬笑道。
承平公主的脸上充满了奇特的金纹,像是凸出的血管,密密麻麻,层层叠叠,这让她斑斓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。并且,不止脸上,承平公主的脖子上、手上、乃至全数皮肤上都爬满了金色的图案,触目惊心。
管事道:“公主贵体染恙,我等下人岂能得知详情?不过,传闻,公主仿佛得了怪症,浑身发痒,痛磨难耐,太医来过几次了,煎了很多药汁沐浴,也不见好转。”
掌灯时分,元曜换回了青衫,他见小狐狸醒来,欢畅得直落泪。
白姬挥指弹泪,道:“不幸的十三郎,轩之不肯替你喊魂,看来你只能永久昏倒下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小狐狸羞怯隧道,它迷惑地望向远处草丛中疯魔状的人,揉脸道,“那是哪位姐姐在跳舞,如何还在叫某的名字?嗷,竟然是元公子,他疯了么?!他跳舞跳得好丢脸!”
“不、不,这也太难堪小生了……”元曜连连摆手,拉长了苦瓜脸。
元曜回到缥缈阁,固然天已经亮了,但他一夜未眠,感觉很累,就倒在胡十三郎身边睡着了,一梦苦涩。
元曜非常担忧,又哀痛了一下午。
元曜回到缥缈阁,缥缈阁中冷冷僻清,白姬还没返来,小狐狸仍然昏倒不醒。
承平府外又是车来人往,络绎不断,一片吵嚷。从世人的闲谈中,元曜得知承平公主抱病了,不会晤客人。但元曜呈上拜帖以后,管事还是把他领进府了。
“你刚从缥缈阁出来,又呆头呆脑的,必定是元公子呀。‘呆头呆脑的,就是轩之了。’白姬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喊魂?甚么喊魂?”元曜一头雾水。
元曜挽留道:“蜗牛兄一起辛苦,不如出去喝杯茶再走?”
白姬促狭地笑了,对着元曜私语了一番。
元曜想像了一下,万籁俱寂的黑夜中,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来他的枕边唤醒他,给他传信,顿时盗汗湿襟,“不,不,还是蜗牛兄吧,小生感觉它挺好的。”
两个时候过后,元曜凑了十来首诗,肚子也饿了。小狐狸昏倒着,没人给做饭,元曜只好拿了几文钱,去阛阓吃了一碗馄饨。返来时,他又买了两斤毕罗,做他和白姬的晚餐。
“何出此言?”
元曜把诗呈上,侍女接过,拿入了鲛绡帘内,呈给承平公主。承平公主顺手翻了翻,非常对劲,叮咛侍女取来回魂丹,递给元曜。
承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妖缘,你回缥缈阁后,让祀人来承平府见本公主。”
元曜张大了嘴,说不出话来。
“如何喊?”元曜问道。
见元曜赔罪,蜗牛消了气,道:“元公子客气了。话传到了,那俺就告别了。”
白姬一怔,闭目掐算了一番,笑了,“没事,不必理睬。”
“哈哈,哈哈哈--”水榭中回荡着承平公主浮泛的笑声。
“白姬,你这几天去那里了?”
“白姬现在在那里俺不晓得。但是,昨天下午,俺在朱雀门大街遇见白姬,她让俺来缥缈阁给元公子带个话。俺爬了一天一夜,可算爬到缥缈阁了。”
元曜接过回魂丹,感激涕零,“多谢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