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沅的二叔管达,也就是管洛的父亲,在五城兵马司任正六品西城批示使。此地恰是西城批示使统领,倒是省却管沅办理的烦恼。
未几时,定远侯府派了马车前来领受沅。听闻出了事,本呆在府里头的灵均也跟着来了,见到发髻有些混乱、衣裙也已经蹭坏的管沅,禁不住眼泪汪汪:“女人,女人……婢子怕死了……”
“如何回事!”管沅本能地抓着马车。
接着,管沅就和柏柔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,从读了甚么书,到新近风行的吃食衣裳。
“不跳更伤害,”管沅语气果断,“跳下去以后双手护住头往两侧去!三,二――”
永国公府册封,靠的是当初靖难的从龙之功,也算勋贵中有资格的了。现在的永国公柏绎,字承甫,官拜正三品神机营都批示佥事。而他的嫡宗子,也就是永国公世子柏应嘉,前阵子刚得了通州卫的差事。
管洌明白自家mm所言非虚,便不再言语。
柏柔嘉自是听出管沅委宛的赞美:“管mm谬赞了。”
深吸几口气,强自平复了心境,她走到那少妇面前施礼伸谢:“多谢这位嫂子仗义互助,虽说大恩不言谢,拯救之恩,我管沅愿极力相报。”
看着哥哥微微宽裕的模样,管沅禁不住掩唇而笑:“你要我如何留意?”
实在中规中矩,也就够了,只要不是个能折腾的,把定远侯府闹得家宅不宁就行。
管沅也不焦急:“银子那里这么好赚,能卖出去就是好的了。”
“前几日,母亲提过此事,”管洌变得有些吞吐,“约莫是定了的。”
见车内的人已经跳下,奋力拉住马车的少妇这才放开锁链,发了疯的马一向向前冲去,直直撞上大街绝顶的城墙,马车被摔得粉碎。
“不过是风寒,没甚么大碍,让焦姐姐担忧,我先替长姐道一声谢。”管沅面上笑意温然,心下却不由得犯嘀咕:真是焦野生出的好女儿,甚么事都面面俱到。
“也罢,”管沅摇点头,“那到时候你别挑三拣四就成,何况,你觉得只要你一人操心?母亲也在留意,若不能必定人家小娘子是个好的,母亲也不会贸冒然就奉告你。”
“也就那样,多少能卖一点,”管洌摆手,假装绝望的模样,“我还觉得你能写出甚么冷傲之作,颤动都城一文难求,到时候,可就是洛阳纸贵了!”
管沅就是看重这点,才想一力促进两家攀亲。柏绎的次女如何,母亲身会摸清状况,不需她操心。她要担忧的是皇上驾崩后的事,和刘瑜硬碰硬,约莫也只要靖安侯盛家那样的了局。跟着李西涯曲线救国,才气笑到最后。
管洌非常不安闲,急于找回一些场子:“这段光阴看你在后院风生水起,还需我提点?”
管沅并没有甚么赏茶花的心机。宿世,她见过庐陵最美的茶花,现在再看,除了曾经沧海难为水,又多了多少触景伤情的哀意。
还好,还好有人互助,她们跳出了马车,不然――
“马出题目了,”管沅抓着车窗,筹办跳车,“灵修,你从那边的窗户跳,我数三二一,我们一起跳下去。不然再如许横冲直撞,我们都会被撞得粉身碎骨!”
管沅对灵修叮嘱了几句,灵修便上前谈判:“这马不知为甚么发了疯,还好有惊无险。费事这位大哥差人给定远侯府送个信。那车夫先前被摔了下去,也费事几位大哥找一找,看看是否受了伤。”言罢便取出些琐细银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