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着血渍的冷剑抵上石贲的脖颈,一个冷冷的声音道,“叫他们都停止。”
这声音是……听着好耳熟啊,她骇怪地看着他,“你~~”
舒胜男捂着嘴咯咯地笑,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,抬手一下就揭掉他的面罩。
“舒胜男”,赫连竹喧一股肝火涌在胸口,“别得寸进尺了,不管!”
“把你绑了丢河里喂鳄鱼”,他冷冷冒了一句。
舒胜男鄙夷地瞪了石贲一眼,这么贪恐怕死,哪配当甚么振威校尉。
石贲赶快让统统人停手,严峻地深吸口气,道,“豪杰,有话好筹议啊。”
赫连竹喧叉腰瞋目瞪着她,“舒胜男,你另有没有知己啊,我冒这么大的风险闯进北庭城去救你,你连半个谢字也没有,还为了别人骂我,早晓得……”
“能不能找个大夫给安然治治伤啊……”
这边舒胜男已经做好英勇赴死的筹办,却见府兵们一个个退了出去,不由惊奇地往门外探头,天降神兵啊,不管来者是谁,她起码临时不消死啦~~
舒胜男不知他们是敌是友,正想把晏平乐抢返来时,就听领头人低吼了声,“舒胜男,少废话,快和我走。”
“行啦,赫连竹喧,我一听声音就认出你了。别蒙脸了,这么大热的天,你不难受啊”,舒胜男扬手一甩,玄色的面巾随风远去。
“穷酸墨客?你是说景南歌?他没有死?”舒胜男一喜,在马背上不循分起来,心道阿谁算命先生还真有几分本领,竟然求援求到赫连竹喧那儿去了。
“谁说我白搭力量,我说过,要杀你,也得由我脱手,其别人休想伤你分毫。”
赫连竹喧半笑不笑地看着她,“你又想耍甚么把戏啊?”
“你如何会呈现在北庭?你不是已经撤兵了吗?折而来回,不会是悔怨了,筹算接着打我们吧……”
她内心冲动不已,扶着身受重伤的晏平乐渐渐走出房门,黑衣领头人的目光也望向她,挥手做了个手势,他的部属立即上前接过晏平乐。
他一愣,皱了皱眉,“你如何老是这么惹人讨厌。”
一声口哨,十几匹马从街角处冲了出来,众黑衣人技艺健旺地奔腾上马。
她就这么可骇吗?
“呀,赫连竹喧,你是不是用心的啊,骑了这么长时候的马,你也不给他用止血药,这一起任他这么流血,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我和你没完”,舒胜男气得一把推开他,连带着朝他身上扔了几颗小石头。
赫连竹喧瞧她眼睛眨啊眨的,又低声下气地求他,忍不住就气消了一大半,“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,说吧,又想干甚么?”
“甚么耍把戏啊,你是堂堂大将军,不记前仇,又知恩图报,我舒胜男感激不尽,既然救都救了,不如,你就救人救到底……”
领头人拎起石贲,“辛苦石大人送我们一程”,锋利的剑刃抵住石贲的脖子,深深地割出了一道血缝,石贲惊骇得告饶道,“豪杰饶命,你们如何样都行,就是别杀我啊。”
行动敏捷得舒胜男连惊叫都来不及,就被他团团护在怀里。他抓起缰绳,一马抢先地冲了出去。
“早晓得甚么?”舒胜男不平气地昂着脖子,“你也说了,是为了亲手杀死我,才来救我的。莫非我还得感谢杀我的人啊。”
舒胜男扁扁嘴,好歹也算和人家功过沉思,她大人不记小人过,她宰相肚里能撑船,她没心没肺不记仇……她深深吸口气,挤出个笑模样,渐渐蹭了畴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