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放了心,又叨教道,“另有崔家那头,前几日您说给崔国公另有两位嫂嫂下帖子,看崔家这回要不要去宫里赴宴,可至今都没有回应。驸马爷两个月以来又一向在永通渠督工,主子们都不敢去问。”
而永通渠那头,崔进之拿着户部发的粮给民工做情面,修永通渠现在成了长安城一等一的好差事,吃香的喝辣的,一人干活,街坊领居都不会饿着。二皇子气得牙痒痒,就连二皇子身后的世家现在也微词阵阵――沈孝这是拿他们的粮食去帮衬太子呢,他到底是二皇子这头的,还是太子那头的?
马车里热了起来,李述也没表情再看书,合上书翻开了帘子,透透气。
这期间前院的小黄门多次探头探脑,一脸焦急,可恰好统统能说得上话的管事都在花厅里给公主汇报事情,公主身边的侍女又都忙着服侍。他半天找不到空地。
李陈述罢便回身往府门口走去,再不管沈孝。她只当沈孝讨了个败兴,早都灰溜溜地走了。
正元帝看罢拊掌喝采。
郑仆射笑了笑,也不否定,顺着正元帝随便夸了几句。
小黄门游移道,“要不……要不红螺姐姐还是给公主说一声,该如何着让我们内心有个数。”
瞧沈大人直挺挺站的阿谁模样,的确是不见公主誓不罢休的架式。万一真叫晒出个三长两短,他一个看门可担不叛逆务,还叫他活不活啦。
从三月尾提出征粮的体例,现在已是六月初了,两个月的时候内,沈孝捧着诏令征粮,关中各郡县的乡绅大族拜访了不止三五遍,可三十万石粮至今才征了不到十万石,且大半的粮食都是跟二皇子交好的世家进献出来的。
直到李述去库房亲身瞧那尊白玉观音,小黄门终究逮到了机遇,赶紧把红螺拉到了一旁。
“姑奶奶!”小黄门跺着脚,“那位沈大人至今还在府外站着呢,你说这可如何办?侍卫叫他走,他非说要见公主;侍卫又不能把他撵走。”
李述听了,没甚么惊奇的神采,道,“崔家不睬便不睬罢,当初给那头下帖子,也是顺手提示一下。”
皇后生辰在六月初八,李述此时才回府筹办已经算是晚了的,毕竟那但是皇后,从情面来往到生辰寿礼,再到身上穿的戴的,是一丝一毫忽视不得。幸得她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奇珍奇宝,寿礼早都筹办好了――重新疆运回的羊脂玉,命匠人雕成了等人高的白玉观音,花了近一年的时候。
李述微微皱了皱眉。
“短说?”
自二皇子那边提出征粮这件过后,李述自知本身也逃不过被征粮的运气,是以借着避暑的名头搬到了城外别苑住着。到现在已住了两个月了,朝堂里的大事小情都靠府里侍从随时禀报,幸得近两个月来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比较安生,朝中无大事,繁忙的唯有沈孝一小我。
车马稳稳铛铛地停在府门口,李述下了车。她晓得沈孝来此要做甚么,是以她并不想理他。
当时郑仆射也在,正元帝便叫他看了一遍折子,末端道,“朕记得郑爱卿当初说……科举提拔的人才怕是书白痴,做不了实事。朕看这沈孝便是个做实事的人。关中大旱,户部短粮,征粮一事恰是处理之法。”
李述听了就点了点头,“明日就回。”
崔家在长安城现在就像不存在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