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,妈妈的话再一次源源不竭地涌进我的内心,在我人生最痛苦最苍茫的时候,她尽力伸开双臂替我扬起帆船。她才是最强大的女人,和她比拟,我显得如此纤细。
我还记得那一年初见他时,他那意气风发的旧模样。我记得曾经他对我说:“刘胜男,我迟早会让你爱上我”。我记得他曾经带着我在黑夜里穿行太长长的巷口。我记得他带我翘班去听演唱会。我记得他涂着厚厚的油彩在舞台上又唱又跳的模样。我记得灯光打在他脸上时他弹着吉他的哀伤。我记得他和我一起躺在荒地瞻仰天空时的景象。我记得他骑着车带着我穿过大街冷巷……
但是,他再也没有返来过,我再也没有梦到过他。我做的统统都像是一场徒劳,他或许在鬼域之下早就喝下了孟婆汤、快欢愉乐地驱逐他的下一个循环。我终究明白了那一句闻名的“灵魂未曾来入梦”的伤悲……他,或许早就健忘我了,只留我一小我在原地捧着他生前留下来的统统猖獗地记念。
他在歌词里说,他想低头吻干我脸上的泪痕,他想伸手拂去我统统的难过,他想带我拜别今后不再返来,但是他明白贰内心的女人有着本身的胡想。
我把他写下的歌一首一首传到了网上,每一首歌都写了一篇关于我们的文章。我把他生前以为最贵重的东西都一一清算好放进了一个大大的箱子,我遵循他房间的原样在我的新房里为他安了一个家,我做这统统的时候妈妈没有禁止,她老是望着我悠悠地感喟、冷静地堕泪以后不说半句话,任由我如许率性地思念着顾永源……
但是他,再也回不来了。
我一曲接一曲地听完,听到最后,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首歌,歌词里写着那么一句话:“我连吻你的勇气都全无/又如何敢奢想你会成为我新娘”
我把妈妈从地上拉了起来,我说:“妈妈,我醒了。你打得对,我醒了。”
那些天,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我,饿了冷了热了烦了,他都心疼,事无大小。他一遍遍耐烦耐烦地疏导我,他乃至不事情整天陪我,他对我说:“胜男,不管如何,我都会陪你走出来的。我晓得他走了对你的打击有多大,但是,从今今后,我会风雨无阻地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。”
对,我另有妈妈活着,我还得持续活下去,我不能因为顾永源走了,我就放弃生还的动机了。如许不对。
妈妈慌了,她一向在等我复苏、等我抖擞的那一天,她没想到等来的是如许的结果。妈妈已经方寸全无了,陈珂和冯毅对我也素手无策,连陈珂孩子天使一样的笑容都被我忽视,我像是掉进了一个无穷的梦靥里,我醒不来了,完整陷了出来。
从晓得他死去的那一天起,我脸上的笑容便荡然无存,我垂垂连哭都不会哭了,我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,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放工,该用饭的时候用饭,对食品没有一点胃口,对任何人都没有倾诉的*,包含我的母亲。
我还是每天还是上班,每天下班后便把本身锁在阿谁为他安插的房间里悄悄听着他唱的歌,化名“三原”,去收集里为他的每一首歌卖力地鼓吹,也结下了一下收集里的知己,一起悄悄地为他祭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