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野一走进中虎帐帐,就看到季布正端坐在帅椅上,闭目疗伤,神采惨白如纸,明显不容悲观。
水城姑苏,坐落在富春江干,扼住水路咽喉,是东吴之地的天然樊篱,也是西楚出兵的必争之地。
他很体味季布的气力和心性,以此人狠毒手腕,还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了局,必将已经碰到劲敌,难以抵挡应对。
他悄悄凝睇着牧野的背影,目光闪动不定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为首的那人,身披一件雪色貂裘,身材肥胖精干,负手而立,漂亮眉眼间兀自透着些许稚嫩。但这个方十数岁的少年,却叱咤风云,动辄有雷霆万钧之势。
听到他的解释,牧野很快弄明白了面前的状况。东吴的情势确切是他事前没能预感到的,那名年青和尚来者不善,就是姑苏城久攻不下的祸首祸首。
他杀光了北戎皇族,却没法杀尽千百万北戎蛮族。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就算他们害怕他的武力,被迫临时臣服,内心的仇恨也没法停歇,永久仇视西楚。
当牧野二人驱舟星夜赶到这里时,很快就找到了姑苏城外连缀数十里的西楚虎帐。他们公然遭遭到固执阻击,未能再进犯东吴国境一步。
他对西凉的情势倒并不太担忧。有三十万西凉铁骑表里照应,又有龙且这位天下第一攻城大将冲锋陷阵,足以将北戎蛮族击溃,化解沐血城的围困危急。
“小金,你说就算我大开杀戒,铁血搏斗其他诸国皇族,天下人就会真的服我吗?我分开以后,他们会不会再次兵变?”
在他身后,一个少年沉默站在那边。他身穿一件广大黑袍,将肥胖的身躯藏得严严实实,看年纪,仿佛比牧野还小。
说到这里,季布深深看了一眼牧野,眼神里透暴露难以粉饰的担忧之情。
前不久,在京都兵变中,东吴派出寒山寺的黄连大师,阻击西凉三斗强者进京,明显也参与了朋分西楚的暗害当中。
听到这声感慨,小金不由低头思考,头顶的玄色大氅随之微微颤抖。
季布听到这声诘问,神采顷刻变得凝重,“我早就派亲信回京都搬过救兵。按照柳承言的口信,那二十万雄师已经全数开赴,前去援助南晋那边的战事了!”
“你说得对。我确切不该在乎世人是否心悦诚服,只要他们充足害怕我,这就充足了。以杀止杀,这才是称霸霸道。至于以德服人,拉拢民气,就交给我那小师兄去做吧!”
季布点了点头,一脸苦闷,“我跟黄钟都是洞玄三重,本来他没法伤害到我。但就在比来,有个年青淫僧从异域而来,插手东吴国事,气力刁悍,他跟黄钟联手战我,我实在难以抵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