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大叔!还是给太守好了。”
“好!快起来吧!不过大叔最讨厌别人跪来跪去了,此后不要再跪了。这钱我是给你,还是给阎太守?如果你这里安然就给你,好让你早点放心。”
“你别活力!先别活力哈,让我先笑一会儿……因为让阎太守难堪的事,的确太好处理啦!”
小女人先呆了一下,又踌躇着说:“那但是一千万钱呐。”
吴荷还想辩论甚么,我止住她道:“小女人,不消担忧,你不是说太守乃朴重之人吗?朴重的不朴重的大叔我都能对于,方才还说想见太守不轻易,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。放心,刚才说的事情我必然给你办好。”
可惜,曲还未起,就被一阵砰砰的拍门声打断了。
“可惜……”
“是。”
“大叔……”吴荷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。
这时青楼的女官也跑过来了,我取出一百两银子抛给她:“结账,剩下的钱今后再找吧。”
“是”
“记着哈,你还欠我一曲,等我返来再听。”然后我对几位官兵拱拱手,“走吧。”
领头的说:“太守只要求我们把人抓归去,既然他情愿走,就不费事了,早点归去交差。”
“这钱小女一时也还不了大叔,不如再给大叔唱一曲吧。”
我从速解释:“实在不怕女人见笑,这乐律方面,我是一点都不懂的。”
“情愿说给我听吗?”
“这个……白先生不在这个世上……”
“的确不是我写的,是我一个姓白的熟人写的。”
领头的一个问我:“你姓郭?”
“不,先生。至今能听懂我的,只要先生一人。其别人说我曲好,说我技能,说我舞秒,却无一人,能像先生这般知音之意。”
“就在南郑?那阎太守为何不救他们?”
“不是不想,而是无法。”
“如此也好,你给了我一个和太守来往的来由。以是,我们扯平了,此后在款项方面两不相欠!”
“要一千万钱……”一说到父母和钱小女人就有点怯怯的了,反倒更合适她实在的春秋了。
“家父本为战将,与阎太守同朝为官,因两人均脾气朴重,是以又是老友。杨太傅之事,本与家父无关,但因家父曾获咎权臣,故有人借端谗谄家父,幸得太守互助保住了性命,却与家母一并收监,小女子也被充为官妓。”
“那我洗耳恭听!”
前面四五个官兵也都拔出刀,呼啦一声把我围了起来。
“本来如此。却不知你父母现在那边?”
小女人愤恚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对我瞋目而斥:“本觉得与先生有同道趣,特倾慕相告,没想到你竟然幸灾乐祸!”
吴荷翻开门,闯进五六个带刀的官兵。
“为甚么呢?”
“孤傲中有记念,苍茫中有希冀,惊骇中有对峙,气愤中有力量,另有哀伤与抵挡,或许另有一点点少女情怀,或许另有别的东西,但我能听出的就这么多了。”
吴荷思考半晌,盈盈跪在我面前:“大叔!”
“先生,您没听?”
“前提?”小女人警戒地看着我,不过挽救父母的那种等候感也压抑不住。
“受委曲的非小女子,而是家父!”
我一时有点老脸发烫----俺真的是音乐盲啊。能够听懂,美满是因为运气有不异之处吧,因而我顺口说道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了解!”说完又感觉不当,这是白居易给一个老迈嫁作贩子妇的女妓写的,但面前的小女人才多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