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后此话还未说完,草草已经轻念摄心咒,小老太太眼睛一瞪,许是头上繁复的黄金饰品太重,竟然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。
“这倒不必,三皇子明日一起去好了,我另有些事情奉求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玉藻跺了顿脚,一屁股坐在本来的位置上生着闷气。
空青面色不佳,瞥了眼慌乱的人群,略有些严峻道:“烦请神仙借一步说话。”
皇太结果然宠溺一笑:“你呀你呀,就是藏不住心机。”
“玉藻,为兄也感觉,这首《空木流霜曲》怕是先人借琴仙之名胡乱做的,说是仙曲,怕是冲要犯了上界仙者。”空青在一旁淡淡说着。草草附和得瞧了他一眼,未曾想这三皇子还很有些眼力见。
“皇兄,你如何也这么说,就连父皇都是信赖‘琴仙’的。胡四,你信不信。”玉藻气恼之下,竟转过甚去问胡源。
草草不由多瞧了她一眼。这公主生得倒是讨喜客人,眉眼清澈,肤白唇红,再加上一身金银玉器,丝绸华服,一瞧便是金枝玉叶。
草草也算撒了心中的半口气,扬着唇拍了鼓掌。见空青低头疾步走来,猜想是要去天子或者太医,朝着门侧让了让。
倚着门懒洋洋站着的草草不屑一笑,这老太婆的天家威仪摆得是一个恰到好处,胡源这一首曲子虽不如仙曲那般摄民气魄,在这凡尘俗世,也不但仅是一句“不错”能够相称的。
草草回想道这位三皇子确切是半路碰到,然后跟着胡源进了太后殿中,她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:“嗯,你的确聪明,本仙,确切脾气很不好。”
玉藻谨慎翼翼得看了看胡源的神采,朝着皇太后道:“是的,皇祖母。”
胡源还是一言不发,恭恭敬敬得低着眉眼,仿佛这几人说的话都同他无关。
玉藻公主面上一红,低着头羞怯非常。草草转眼看了看胡源,他只是低着头悄悄听着,神思不知已经飘向那边。
“宣太医,快宣太医。”
“皇祖母,胡四这么早进宫给您操琴,您也不打赏一些。”说这话的恰是坐在皇太后一侧的玉藻公主。
胡源本来不是真在发楞,听到公主问他,立马恭敬回道:“回公主,并不信。”
“这么些年了,‘琴仙’的那些传言倒是越传越盛,不但仅是你们那痴迷仙道之说的父皇,就连你们这些年青人都信。”
皇太后对着另一侧的三皇子道:“空青,哀家也有些时候未听你操琴了,不如在此弹上一首,免得你mm一心一念顾虑着胡家老四的琴。”
草草对这三皇子印象还不错,她爽气得摆摆手:“无事,只是些摄心术罢了。”
草草拍了鼓掌,笑道:“走。”
玉藻好不轻易压服胡源同她中秋游湖,语中带娇:“皇祖母,‘琴仙’当然是真的,不然怎会有《空木流霜曲》传于世中,胡四方才弹来,仿若仙曲普通。”
“就是让你皇祖母临时睡去罢了。”
草草好笑得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得说着,摸了摸袖口的刺绣斑纹,重又倚在门旁看着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