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草昂首看他，眼中恐惧而倔强：“那你呢，你为何放不下？”
草草问道：“那你让我看这些做甚么？”
草草听着白帝说着，半晌干哑道：“有……胡源的吗？”
白帝轻声道：“都归去罢。”
草草不由一怔，这曲子非常耳熟，仿佛在那边听过，电光火石之间，她想起这曲子乃是炳灵公曾用笛子吹奏过的招魂曲。
白帝续道：“它们在这里，天长日久，也会获得净化。”
“你需求看一看吗?”
白帝不言语，抬起右手在隔着半空信手一波，古琴之上琴弦震惊，是一段极其刺耳的曲子。
“既然投生四世，为何只要三个球？”
白帝不答，弹指收了最后一音，手掌悄悄压下，古琴受命，敛下张扬的光芒，和顺得降落在湖面之上，如同一只轻舟。
魔鱼又眨了眨眼睛，闷头潜入水中，草草乃至从它的鱼眼当中看到害臊之意。
这曲子草草便非常熟谙，乃是曾经弹到崩溃的《空木流霜曲》的最后一段。
这鱼约有一尺之长，八根髯毛，眼露凶光，皮如癞皮蛤蟆，确切不讨人喜。
白帝密意庞大地看着他：“有。”
百湖一如千年前安静，约莫那魔琴果然短长，四周连只歇脚的鸟兽都看不见。
“凡人皆故意魔，即便是天帝转世也不例外。普通神仙转世历劫或是历练，都有两个挑选，要不剥离影象，要不脱下心魔，寻一处埋没之地封印起来。”
只不过白帝嘈嘈一曲弹罢，又顿了一顿，从最尾音重新吹奏一遍。
草草眼睛微微眯起：“你的意义是金先生生时就不痛快，早死早投胎，倒是一种摆脱？”
“会！”草草仰开端，毫不踌躇地答复他。
草草说完这话就有些悔怨，白帝接下来的话立即印证了她的猜想。
“即便是神仙转世都逃离不了心魔，身为凡人，离开苦痛的一世并非好事。”
魔鱼任务完成，将大半身子潜进湖内，只暴露两只毫无活力的大眼睛，眨巴眨巴，也学着卖萌邀功。
湖中魔鱼一跃而起，张口一吐，噗噗噗三个巴掌大的光球浮在湖面，绕着魔鱼转着圈子。
两人沉默，三只球约莫玩累了，又回跑去找那只丑鱼。
“蚩尤于我而言，非友非敌，此下烦苦衷浩繁，尚无闲情去折腾他。”
空木流霜曲之下，瑟瑟的树精获得了安抚，一会儿便停止了落叶。古琴幽冷的光即便是在明白日的树荫下还是留下一片亮光。亮光铺陈在湖面之上，扑通一声跃出一只长相奇丑的鱼。
白帝咬牙：“如果本日死的是仲锦书，你会如此操心吃力为他寻复生魂吗？”
“嗯。”
白帝勾唇一笑，眼底反倒一凉：“有魔性的原就不是这琴，而是这琴所封印之物。”
草草从未在妖兽图鉴当中见过此兽，不由问道：“这是被封的魔兽？”
“不必了。那都是他不高兴的事情，我很欢畅他有个丢弃它们的机遇。”
“是仲锦书的心魔？”
“嗯。”
草草自从顶替了越桃的身份，留在长留的日子本就未几，幸亏有乌鸦神君一张嘴，对于这把魔琴还是多少有些传闻。
白帝蹙眉看她，她说的是贰心中的意义，只是说话过分直白，让他语塞。
白帝道：“这些日子多有辛苦。”
光球离了鱼身，在湖面转了几圈，却远阔别着白帝，仿佛有些惊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