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这番话起了感化,还是这东岳大帝有了些仙生顿悟,草草这一起走向忘川取水非常顺利。
三人驾云直穿过东岳大帝所住的宫殿,飞了半晌便听响婆婆闷声道:“越桃上神,忘川到了。”
草草落到乱葬岗前,正巧见两只巨大的魔狼毫无忌讳得在乱葬岗中撕咬灵魂,惨叫声回荡在山坳当中,其他的幽灵皆自保得蜷在长明灯旁。
草草再次见到东岳大帝,此人已经坐在书房当中,拿着方才装裱好的画卷自恋得赏识着。
乌鸦这一起飞来飞去也是耗力,到了割风镇的小院也累得说不上话来。
草草暗自咽了咽口水,想到东岳大帝所说还是有些严峻,一时有些呆住。
“是,娘娘。”
乌鸦见她神采不佳,头冒虚汗,从速体贴道:“娘娘,你这是如何了?”
她将陶壶一扔,朝着乌鸦招了招手。乌鸦了然降在她身边,招来云就往割风镇飞去:“娘娘还撑得住么?”
“女人,先救我吧!”
草草手心的疼痛越见减轻,她想催促乌鸦从速些,但看他一副心快跳出来的模样,怕催促了反而要慌不择路,华侈时候。她咬着牙关承着一波又一波的剧痛,生生挨了半路,而后俄然疼痛减缓,那种灼烧之感垂垂和缓,让她略微有些力量。
草草对这类不讲理的人底子气恼不起来,只是好耐烦得说着:“我等诚恳来取忘川之水,望东岳大帝行个便利。”
草草耗尽力量,足足浇熄了八十一盏长明灯。最后一盏等燃烧后,乱葬岗上没有留下一只幽灵,草草乃至没有听到一个“谢”字。
乌鸦神君心中即便有气,也不幸亏幽冥司的主子面前胡乱发作,还是按着端方行了一礼:“长留山乌鸦拜见东岳大帝。”
“孟婆!”响婆婆朝着云下哑声喊着,草草和乌鸦皆凝神看去,只见一未斑白头发的矮个老太从众鬼当中走了出来,她的双手和衣衫皆被孟婆汤淋湿,头发也是混乱无序,看起来很有些狼狈。
草草低头看去,这闻名六界的忘川之水已在脚下。
东岳大帝朝他摆摆手:“免礼吧。”他将画卷卷好递给乌鸦,浅笑道:“这是本君赠送给你们家上神的见面礼,你好好收着。”
孟婆道:“这位神君从速带上神归去,免得上神多受皮肉之苦。”
幽冥司的修建方向暗色,花草装潢确切出奇得素净夸大,这里和无间魔域的张狂气势完整分歧,全部儿透着和东岳大帝相映成章的别样风情,谓之曰“闷骚”。
乌鸦一脸莫名其妙得看了看草草,后者对她轻点了点头,他只得双手接住,拿在手中。
她先前听闻东岳大帝说这水壶摸来如同手捧热铁,她便感觉他是在夸大吓人。现在想来他公然是在哄人,这忘川之水捧在手上的感受哪像是在捧着热铁,的确是钻骨摄心的腐蚀之痛后又被大火几次炙烤。
忘川最宽处不过百来尺,不知源自那边,湍急得流向西南边向。河水血红腥臭,四周荒凉一片,无平生灵。河水追上横着一梁窄窄的木桥便是何如桥,木桥年久失修,桥面光滑,有鬼物走过皆吱吱作响,吓得那些新来喝孟婆汤的小鬼尖叫连连,在空旷的平野之上听来煞是渗人。
响婆婆笑着凑到她面前:“娘娘取了忘川水便走吧,免得误了归魂的时候。”
“嗯。”草草将手缩在袖中,坐姿云上憩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