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太妃瞥了眼贺珏:“小贪吃鬼。让傅氏给你做些?”
“嗯。我先去给祖母存候,祖母的话,爹不会不听。”
曹氏仿佛晓得她要问甚么,淡淡说道:“十九年了,我在这府中浑浑噩噩地过,早就没了悲喜。现在倒是真的摆脱了。我与他早在十九年前便恩断义绝,说甚么都晚了。丞相夫人这头衔,我也不屑再要。”
贺东风陪母妃和贺珏用膳,贺珏偶然一句:“这糕点还是嫂嫂做的更好吃。”
千夙点头:“无妨,我也不奇怪那处所。等我拿了休书,便去陪娘。”
不过,俄然想到她阿谁双胞胎弟弟遭了柳氏的毒手,千夙猛地一震。
母女俩闲话之时,刘妈出去讲,相爷来了。
“回少爷,恰是。她一返来,柳姨娘就出事了。”
他就不该放她分开王府,如此便不会打乱他的打算。需知,傅相一向是太子欲拉拢的人。被傅千夙这么一整,他要休她的事又回到了原点,一点停顿没有。
“我爹只我一个担当人,他会放了我娘的。另有,去给我大姐捎个口信,让她返来一趟。”
曹氏没要,反倒还给她添了两样金饰:“买院子的钱娘还出得起。”
千夙边走边看,俄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,她正要上前去问路,却听到有人怨气颇深地骂着她。
今儿酉时就需回晋王府,千夙想了想,还是先去跟她奶奶傅老夫人道个别罢,没准那老太太也有东西送给她呢?
相府翻了天,晋王府此时却静得很。
“去寻个院子罢,我意已决。”曹氏声音轻柔的,却果断非常。她又喊千夙上前:“我只怕没了这个身份,会让你在晋王府过不下去。”
而另一头的千夙,在处理了柳氏后,就跟曹氏一块盘点出府需用的物什。
如此千夙便拿下了。那两样金饰也是值钱货,这一趟回相府,她就收成了近一千两银子啊。所谓手中有粮,心中不慌,没有甚么比女人本技艺里有钱更安然了。
刘妈一个没忍住哭出来:“夫人您这是何必?”
曹氏将几张银票还给千夙:“你出嫁后每月给娘银子,拢共六百七十两。你祖母大寿,娘用了九十两给她添了礼,余下五百八十两,你拿归去罢。”
哦,她阿谁没啥存在感的爹啊。千夙也见机,给她娘曹氏留了空间,让他们伉俪俩好好说话。
说也奇特,偌大的相府,有那么多蜜斯,却只要一个少爷。她阿谁丞相爹不太行啊。
贺珏点头:“母妃,嫂嫂回相府了,要到酉时才返来。”
“这是何意?”贺东风顿住脚步。
“好。”曹氏笑中带泪,她总算又活过来了。
贺东风才捧起了杯盏,听到这儿又重重放下。他还是低估了傅千夙。不过归去这么点时候,就能把受宠多年的柳氏拉下来。
千夙回到屋内,她本觉得曹氏听到这统统,会受不住冲出去杀了柳氏,没想到她只是坐着,一动不动,眼里连一滴泪都没有。
“娘,你在外头添院子也需求银子。”千夙从中拿出二百两给曹氏,就当作是她今后的留宿费。
轻尘报给主子听:“相府今儿出了件大事。丞相侍妾柳氏说傅氏沾了不洁净的东西,喊来法师做法,却反被咬了一口,牵涉出多年前的旧事,丞相现在欲休柳氏。”
“少爷说的是。眼下还是先去跟相爷讨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