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果想不出个好法了，不止竹香要挨板子，别的那十几号人里，另有几个婆子，恐怕没几板子就能归西。
啊，不是。她犯浑了。要真这么说，贺渣渣得弄死她。
千夙垂眸，内心直嚷嚷，奉求，那是因为老娘和沈谦郎才女貌啊，人也不是瞎的，若说别个谁信赖？
我呸你个乌鸦嘴。千夙阿谁气啊，一下站起来，腿却疼得她又栽到地上。
千夙一个回身，拉扯到身上的伤痕，疼得盗汗涔涔，却还是用手去撑着那板子，气喘吁吁道：“王爷息怒，奴婢晓得是何人所为。”
“如何，证明不了？”贺东风见这女人紧蹙眉头难堪的模样，表情伸展了一些，苗条的手指抚上那被他摔烂的墨砚。
千夙腿上没力了，干笑着：“奴婢跪着就成。流言一事让王爷滋扰了，王爷定要严惩背后之人。”
侍卫重新举起棒子，千夙一颗心跳到嗓子眼，趔趔趄趄扑到竹香中间，棍棒落下，打在千夙的背上。
竹香眼泪蹦出来，没推测主子竟为她挡了棍棒。
朝雨就站在不远处，听着傅氏这话，差点没一个“噗哧”笑出来。这是明着给爷戴高帽呢，爷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。
这话听着仿佛那里不对，但又仿佛没弊端。沈谦能跟他比么？
这女人不知又在算计些甚么，贺东风只觉此时的她，如一潭大要安静的湖水，底下指不定翻涌了多少。
两人大眼对小眼，千夙一拍大腿，对了，她还没跟贺渣渣说是谁干的这事呢。
贺东风一想到王明德曾欲对她做些肮脏事，便沉下脸来。
千夙摇点头，阐扬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：“谁叫奴婢没能早些碰到王爷？若自小便熟谙王爷，另有沈少将军啥事儿？王爷气度轩昂、玉树临风，奴婢又不是瞎了，岂会做出悖逆王爷之事？”
此话一出，贺东风的脸绷得没那么紧了，唇角也有了肉眼不成见的弧度。
但是贺东风拧着眉，好久没回声。
贺东风见她仍跪着，想到她腿上那些伤，便让她起来。
千夙的手心都攥出了汗来，那贺渣渣仍然没出声。她再一次感觉这期间的可悲，人分为三六九等，身为奴就要受着主子的气，他想要脑袋，还真的要给脑袋。
贺东风微微勾唇，笑意不达眼底：“你很想分开王府？”
“嘶。”
息怒？如何息怒？现下全部王府说闲话都说到了他头上，不给些经验是不成能的。
千夙俄然就明白过来，为何王夫人跟王明德都走了，却恰好留下个怯懦、不敷为惧的王惟馨，恐怕王惟馨早就做好了筹算。
就他晓得的，光是给爷递帕子的，送香包的女人就很多，里头各式百般把爷夸上天的词句，也没能窜改它们被爷顺手抛弃的运气。爷还嫌它们脏，说是不知颠末多少人的手才传到他手上的。
“如此便可抨击你？”光靠流言，是不是有点太轻了？
“哦？”贺东风放动手中墨砚站起来，背动手踱到千夙跟前，他状似偶然盯着她的双眼：“听着有些事理。然为何不说你与别个闲话，恰好说你与沈少将军？不是因为你与那沈少将军自小便密切无间？”
“何事？”贺东风收回击，眼神也规复了冷僻。
千夙急得大喊：“打不得。王爷若把这里无辜的人都打死了，那真正制造流言之人岂不清闲？此事传出去，有损王爷名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