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秋几个可不理睬他,立即呼啦啦都围到祝氏身边去了。
“哎,我晓得,你放心。”陈方不住的点头,内心暖暖的,酸酸的,他哪舍得分开这么好的孩子们。
祝氏人长的好,高鼻大眼鹅蛋脸,认得字会算账,六月就长的很像祝氏,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,要说各方面都优良的祝氏主动看中了陈方,未秋才不信赖。
“卖到了都城吗?”六月插嘴问道。
“胡说!”陈泰赶紧站了起来,板着脸,气的不可,说道:“就算大哥将来娶了媳妇,她如果敢对你和茜茜有二话,我就休了她……”
陈方愣了,顿时感觉被大女人曲解了好悲伤,“我如何只顾本身了?”
未秋把药碗端给了陈方,陈方从速接过来一饮而尽,苦的他直咂嘴。
“娘,说说呗!”未秋笑嘻嘻的搂着祝氏的胳膊问道。
他还得好好的活着,看着两个让他操心不已的女人过上好日子。
被三个孩子连挤兑带哄的来了这么一出,陈方早撤销了要寻死的动机了,内心伤酸的好打动,好想落泪。他有三个这么好的孩子,就是阎王爷拿链子锁他脖子要带他走,他都得死赖着不走。
陈方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床,让陈泰三小我都坐到了他的床边,说道:“你们不嫌爹啰嗦,爹就跟你们说说……我跟你娘不一样,我故乡在哪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村的名字叫陈楼村,从小就没了爹娘,跟着二叔二婶子过,厥后有一年遭了灾,家里没饭吃,二叔二婶就把我另有一个堂妹一起卖了。”
没等他说完,就被未秋毫不客气的打断了,“您还晓得您是我们的爹啊?我还当您不晓得呢!我们从汴州一起逃过来,那些快病死快饿死的老头见了多少?我们如何不去服侍他们照顾他们啊?如何就非得服侍你照顾你啊?不就因为你是我们爹么,你见过谁家爹抱病了,谁就把他亲爹给扔一边不管的?狼心狗肺吧那是!”
陈方嗫嚅着辩白道:“我只是不想拖累了你们……你们一个个都是健全人,你娘织布卖布,阿泰去县里上工,秋儿你最短长,当大夫了,就连六月也能跟你去挖点草药挣个俩仨的,就我没用,光抱病费钱白用饭,身子骨一向不好,连点活儿都不能替你们做,要不是我迟误了你们,日子也不至于过这么紧巴……我,我是你们的爹,本该我支撑这个家的,我没用,还得你们这些当孩子的照顾赡养我,我,我这内心头……”
若不是为了陈家能回都城,为了完成祝氏的心愿,为了给陈家人挣个好前程,他这个大mm如何会成为村里人丁中的“小孀妇”,叫人说闲话看不起。只要想起来,他就免不了惭愧。
“就是啊!”陈泰笑道,“如果我们兄妹三个谁病了,您跟娘还能嫌我们抱病费钱,要人服侍,就不管我们了?您舍不得我们,我们也舍不得您啊!”
六月扑哧一声笑了起来,脸上还挂着泪珠。
“那娘是如何嫁给爹的?”未秋笑嘻嘻的问道,她真爱听这类八卦,用心说道:“我看是爹先相中了娘的!”
祝氏靠在门框上,忍着笑狠狠的骂道:“该!好好的日子不过,尽想着法给我们内心头添堵,该死叫闺女骂你!”
陈方闻言,立即急了,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,坐在床上指着祝氏喊了起来,“没有!别听她胡说八道!”要不是不能下床,他都要跳起来捂祝氏的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