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切,我这叫难赋密意,你见过死的那么仓促那么悲催的吗?被三轮车撞死诶,你懂个鬼啊。”
哪像之前。鬼三八一听到“之前”两个字两眼就放光,接上话头说。哪像之前呐,中国只要咱地府一家公司,当时候我们需求拉客户么?完整不消。我们地府还是鬼满为患,房间实在不敷了,乃至还放出风去,说甚么地府里有刀山火海,骗那些上门的野鬼们不要来。那些烧来的冥币,我们地府能抽个八成,当时我们甚么都不消做,冥币都花不完。那日子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。
“你们不是出车祸的嘛,”黑无常指了指我,“被个三轮车撞了一下,你,当场灭亡;你女票,撞成重伤昏倒,现在躺在病院,大抵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下来了。”
这年初,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啊。那么多公司,恶狗似得抢资本,哪像之前。
“呐,穿过风间林就到了,我又不是恶鬼,没见过。你甚么时候去看看好了。”
这时从北边又飘来一鬼,穿戴洋装,大腹便便,正往这边飘。
才不是因为他怕小灰的阴阳瞳!不是!
“我说方才看你挺短长的,如何就在孟婆这里跑堂啊?”
我吐了吐舌头,从速转移话题:“来了这几天如何也没看到阎王殿啊。”
“滚。”对这类人,就要简朴卤莽。
可不?鬼五六听了也打起精力,谈谈畴昔对他们来讲很有些望梅止渴的结果。我记得当时候啊,那些鬼们登一次望乡台要花一千两,喝一次孟婆汤投胎要五千两,冥币真是像喷泉一样往外流啊。看看现在,望乡台都成免费福利了,孟婆汤口味还被嫌弃。烧过来的冥币还几近都是假的,红彤彤的印个大瘦子,哪家银行肯收。
“你他妈还没告白啊?!怪不得不肯走!”
为何。鬼三八问。
小灰一个巴掌呼到我后脑勺,“会不会说话?不会说话喝汤滚吧。”
他上前把我拔出来,俄然哈哈一乐,“嘿你如何也下来了。”
吵嘴无常在中间嗤嗤笑:“哭啥哭,半个月以后她就下来了。”
“人啊!”我端起酒杯,“我妈老往我书包里塞符啊牌啊的,到了也没压得住我的命。”
鬼三八见鬼五六身子薄弱,把屁股从传单上挪出一些,请他坐下。这一来二去,老哥俩就坐在传单上,相互传播起囤积已久的负能量来。
摔!
“我估计你妈不塞那些东西你得死在我前头。”
“十年相思,熬一口酒,换一句浓烈的喜好。”我红着脸,话语里带着些许醉意。“酒不敷烈啊……”
两鬼差真是倒苦水逢知己千杯少,兀自聊着聊着,不觉天都黑了。
吵嘴无常就要脱手,我仓猝抱住他大哭起来:“啊兄弟啊,我跟我家小夏这么多年你也都是看过来的。你说我死都死了,就是不想忘她这一个动机。哇……”
来客户了来客户了,鬼三八拍拍鬼五六。鬼五六一看,眼睛闪过一丝亮光,对鬼三八说。
……我夜盲怪我咯?
“诶不是,你们熟谙的话……啊……那就脱期几天吧……”
小灰骂道:“你特么一个大老爷们装甚么哭,觉得我傻啊!”
“滚,别没脸没边的。跟我套近乎就少的了这口汤吗?小黑小白过来灌他。”
这下我们的KPI有下落了。
早晨我们在孟婆的棚屋里开了坛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