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怪阿谁黑无常嚼舌头。我盯着他不说话，黑无常被我盯得有些发毛。
“你没事找阎王殿干吗，那是冤魂和恶鬼去的处所。”
“我说方才看你挺短长的，如何就在孟婆这里跑堂啊？”
吵嘴无常在中间嗤嗤笑：“哭啥哭，半个月以后她就下来了。”
早晨我们在孟婆的棚屋里开了坛酒。
小灰噗嗤一声笑了，“三轮车祸就把你撞死啦，够悲壮，够新奇，是不是你个夜瞎子又大早晨把人家妹子带出去瞎跑啦？”
“十年相思，熬一口酒，换一句浓烈的喜好。”我红着脸，话语里带着些许醉意。“酒不敷烈啊……”
小灰低头思虑了半晌，如有所思――
“我估计你妈不塞那些东西你得死在我前头。”
“我为了你连阴阳瞳的印都开了，这不是用孟婆汤封起来嘛。”
这时从北边又飘来一鬼，穿戴洋装，大腹便便，正往这边飘。
他顺手一指，远处黑压压一片枯枝破败，压抑得很。
小灰一个巴掌呼到我后脑勺，“会不会说话？不会说话喝汤滚吧。”
两鬼差真是倒苦水逢知己千杯少，兀自聊着聊着，不觉天都黑了。
“再逼逼信不信我灌你一碗汤？”
“人啊！”我端起酒杯，“我妈老往我书包里塞符啊牌啊的，到了也没压得住我的命。”
来客户了来客户了，鬼三八拍拍鬼五六。鬼五六一看，眼睛闪过一丝亮光，对鬼三八说。
这下我们的KPI有下落了。
小灰骂道：“你特么一个大老爷们装甚么哭，觉得我傻啊！”
身后鬼差冲我大呼。我不由打了一个激灵，把孟婆汤往忘川内里一倒，拔腿就跑。
吵嘴无常就要脱手，我仓猝抱住他大哭起来：“啊兄弟啊，我跟我家小夏这么多年你也都是看过来的。你说我死都死了，就是不想忘她这一个动机。哇……”
哪像之前。鬼三八一听到“之前”两个字两眼就放光，接上话头说。哪像之前呐，中国只要咱地府一家公司，当时候我们需求拉客户么？完整不消。我们地府还是鬼满为患，房间实在不敷了，乃至还放出风去，说甚么地府里有刀山火海，骗那些上门的野鬼们不要来。那些烧来的冥币，我们地府能抽个八成，当时我们甚么都不消做，冥币都花不完。那日子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。
“诶不是，你们熟谙的话……啊……那就脱期几天吧……”
我定睛一看，顿时松了口气，“小灰啊，没想到你是鬼差啊，那我不喝孟婆汤了啊？”
“切，我这叫难赋密意，你见过死的那么仓促那么悲催的吗？被三轮车撞死诶，你懂个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