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玹硬着头皮在公案后坐定,鸣鼓升堂。
“来啊,带人犯!”
廖三再度伏身叩首:“是,可——”
廖三额头的血迹方才凝固,听得蔡知县的杖罚却毫不推委,“罪民口误,愿受惩罚!”
严静思透过车帘的裂缝扫了眼走在最前面的那人,丰腰肥脸,面熟横肉,典范的她最不喜好的长相之一。
严静思冷眼旁观了有一会儿,方才淡淡开口,道:“好了,都先起家吧,闲事要紧。”
廖仲亭行动艰巨地跪在堂下,中规中矩地叩拜,大要上还算平静,只是在向严静思问礼时难掩冲动之色。
严静思神采稳定,任挽月续了杯茶,淡淡开口道:“蔡大人若担忧这个,尽可放下心来,康保虽比不得大人文思才情出众,拳脚上的工夫倒是不错的,更何况另有本宫的保护在,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,之前没得逞,现下也翻不出甚么风波,摆布几句话解惑,蔡大人总不至于这般心切吧?”
啪!
廖三两行浊泪涌出,深深叩首,颤声道:“罪民真的不知车里坐的是皇后娘娘您哪!”
“拿下!”康保也不废话,直接派出摆布卫四人,洁净利落地将八个衙役捆猪似的反剪着绑成一串,极不亲善地拖进了仪门以内的大天井。
鼓声足足敲了近一盏茶的时候,内里才传来拖拖沓拉的脚步声,接着,一队描述涣散、着装不整的捕快行列不齐地跑了出来,领头的那位乃至连帽子都没有戴好,扯着嗓门骂骂咧咧喝道:“敲甚么敲?!一大朝晨的,哪个不开眼的跑来找沮丧,活得不耐烦了是吗?!”
蔡玹一拍惊堂木,呵叱道:“围殴凤辇,罪同犯上反叛,还敢自称草民,来啊,拖出去,杖责十棍!”
“蔡大人,请吧!”康保偶然胶葛迟延,抬手表示,“再让娘娘久等,便是罪上加罪了。”
严静思斜睨一眼,制止蔡玹再开口,淡淡道:“听蔡大人这么一说,本宫倒是猎奇,更想要见地见地,这个廖仲亭能狂悖到如何境地。宣吧。”
蔡玹心头一颤,神采愈发丢脸,堪堪应道:“下官......遵令!”
堂上的方县丞和主顾簿相视一眼,双双沁出一脸盗汗。
“本宫只一个题目,你们,为何要围殴本宫的车驾?”
蔡玹忙应下,抬手表示康保先行,抬腿跟上前转头和方县丞、主顾簿互换了个眼神,熟不知这点行动早被人尽收眼底。
“叫甚么名字,家住那边,速速一一报上来!”
“此案其中内幕,就要请蔡知县审个明白了,不然本宫就算到了法岩寺也静不下心来为皇上祈福。”
方县丞同主顾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齐齐跪伏在地猛劲儿叩首告罪,转眼间额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红肿了。
蔡玹:“本官问你,本日辰时,城外三里亭,你们但是围攻了皇后娘娘的车驾?”
“大胆,何人竟敢私闯县衙、殴打衙差,想要造反不成?!”方县丞身材短小,体瘦薄弱,被身边刚好相反的蔡知县一显,再配上他蹦高指将过来的行动,活脱脱像是一只瘦皮猴子。
蔡知县说着拿起惊堂木就要拍,却被严静思的两声咳嗽给生生卡住。
合法此时,一衙役在跑到堂前禀报:“禀皇后娘娘、大人,廖三之子廖仲亭在外求见,口称为父鸣冤。”
待到知县蔡玹带着县丞方知有和主簿顾慈赶到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串成一串被踹倒在地上、嘴被塞住的部属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