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县丞同主顾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齐齐跪伏在地猛劲儿叩首告罪,转眼间额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红肿了。
蔡玹苦在心头没法说,只得咬紧牙关点了点头。
蔡玹一拍惊堂木,呵叱道:“围殴凤辇,罪同犯上反叛,还敢自称草民,来啊,拖出去,杖责十棍!”
跪在前线的一个年事约五十的老农叩首禀道:“草民廖三,蜓山西村人。”
廖三伏身叩首:“是。但——”
严静思神采稳定,任挽月续了杯茶,淡淡开口道:“蔡大人若担忧这个,尽可放下心来,康保虽比不得大人文思才情出众,拳脚上的工夫倒是不错的,更何况另有本宫的保护在,这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,之前没得逞,现下也翻不出甚么风波,摆布几句话解惑,蔡大人总不至于这般心切吧?”
蔡玹脱口就晓得本身口无遮拦说错了话,忙不迭告错。
严静思斜睨一眼,制止蔡玹再开口,淡淡道:“听蔡大人这么一说,本宫倒是猎奇,更想要见地见地,这个廖仲亭能狂悖到如何境地。宣吧。”
蔡玹忙应下,抬手表示康保先行,抬腿跟上前转头和方县丞、主顾簿互换了个眼神,熟不知这点行动早被人尽收眼底。
堂下的廖三闻得这番话仓猝叩首,连声道:“皇后娘娘明鉴,罪民的儿子是冤枉的,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!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!”
廖仲亭行动艰巨地跪在堂下,中规中矩地叩拜,大要上还算平静,只是在向严静思问礼时难掩冲动之色。
“来啊,带人犯!”
蔡玹硬着头皮在公案后坐定,鸣鼓升堂。
严静思从保护中走出,轻挑嘴角嘲笑,“蔡知县客气,你官威再大一些,本宫别说是千岁,就是百岁怕也享不到。”
“慢着,作为受害人,本宫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问上一问。”
辰时将末,严静思的车辇行至永安县县衙门口,大门敞开,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,连个守门的都没有。
“这......这如何能够?!”
廖三听得严静思的话,不但没有惊惧,反而眼中盈满冲动与惊奋,嘴唇颤抖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谢皇后娘娘!”廖仲亭再一叩首,说道:“家父和众位乡亲并非成心冲撞娘娘凤驾,概因蜓山里长顾弘罔顾法度民意,以卑鄙手腕将蜓山几村近千亩良田投献给皇庄管庄官校吴达,并在掠地时重伤数十人,此中六人伤重救治不及而死。草民得知此中内幕,不想也没法置身事外,不料一纸诉状递进县府衙门,反遭倒打一耙,不但被肃除了功名、打断了腿,所诉冤情更是石沉大海,蜓山数百户农家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地步被人侵犯,伸冤无门!家父和村中叔伯兄弟们悲忿至极,只见娘娘的车驾从皇庄的方向而来,且悬有皇庄的符牌,这才一时打动,变成大祸!草民偶然为家父和叔伯兄弟们摆脱,只求娘娘念在此中情有可原,从轻发落!草民廖仲亭,愿以身祭状,恳请皇后娘娘为蜓山百姓做主!”
廖仲亭偏过甚,眼神表示制止了父亲和众位乡亲们的请替,恭恭敬敬地叩首,神采果断回道:“草民气意已决,虽死,无悔!”
应着蔡知县的话,廖三膝行一步上前,叩首回道:“是罪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