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毕,用了盏茶,宁帝终究起家要走了,福海踩着点儿返来复命。
宁帝提起筷子,看了眼严静思,悠悠开口道:“福海,朕记得一早让你通传下去,皇后娘娘身材不适,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过来打搅,你是如何办的差事?”
宁帝端起茶盏悠哉地呷了口茶,“朕克日来睡意匮乏,正想着如何打发时候呢,不知皇后是否介怀将这几本纪行先借与朕瞧瞧。”
如此率性的行动,饶是没脸没皮如宁帝,也不美意义和皇后坦言。但不说归不说,蹭暖阁、蹭配合用膳的事儿是一件也式微下。
不!不管皇后窜改与否,这一世,他定不会让上一世的局面再现!
严静思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宁帝和他的亲信内臣福海唱双簧。
严静思抬眼,迎上宁帝尚属诚心的目光,并无难色利落道:“既然皇上喜好,固然拿去看便是。只是烛光累眼,皇上还是共同着何掌院和众位太医,将少眠失觉治好了要紧。”
“娘娘无需过分在乎。”大宫女迎夏暮年就服侍在徐贵妃跟前,深谙自家主子的脾气,搀扶着她下轿,出声安抚道:“娘娘您之前也瞧见了,皇后娘娘奔过来时的狼狈模样。奴婢探听过,皇后娘娘的旧疾尚未病愈,现下又赶上了行刺,虽说有惊无险,但终归是惊到了心神,路上才多大的工夫,这就不能上马车了,可见凤体堪忧啊......”
严静思打量了宁帝一眼,心中暗想:这应当算是无事献殷勤吧......
所谓双院,实在是正院及配院的统称,规制仿乾宁宫所建。严静思来到皇庄后所住的,就是配院。
“诺。”福海回声退下。
严静思打量了眼严七娘,身材高挑,肤色白净,腰身纤柔如柳,配上一身碧色的宫装,炎炎夏季里,当真是清净爽眼得很。可惜啊,现下两颊高肿,走路也踉踉跄跄的,失了本能够有的“仙儿气”。
严静思目送宁帝主仆消逝在视野里,跌坐回椅子,神采凝重。
宁帝将严静思的纤细神采看在眼里,内心的迷惑加深的同时,又涌出一股陌生的欢愉感。皇后的脾气大异于畴前,是否意味着她将不会再落得宿世那般悲怆的结局?
“皇上,要不然就让严选侍出去服侍您用膳?”
当初要不是你点头,她严七娘能被送进宫?能闹呈现在这出事儿?难怪都说伴君如伴虎,瞧瞧瞧瞧,飞来的横锅也得主子来背!
听到皇高低了马车后一起将皇后抱进了内庭的动静,徐贵妃绞紧手里的帕子,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如何也散不去。
看来,广坤宫门前的那摊血是白淌了。
严静思别有深意地瞧了宁帝一眼,心想:来见我?怕是酒徒之意不在酒吧......
宁帝见严静思的架式是摆了然旁观,叹了口气,摆摆手道:“罢了,既然内侍局的端方没教好,你就下去再让她长长记□□,免得今后再丢严阁老的脸面。”
“娘娘跟前,休得无礼!”槐夏挡在严静思身前,沉声警告道。
“无妨,皇后这处甚为清净高雅,看看书喝喝茶便感觉身心疏阔,比睡觉解乏很多。”宁帝举了举手里的纪行,随口问道:“朕瞧着皇后似是非常喜好这本纪行,讲明做得非常详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