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严静思看到了那两袋从皇庄粮库里被抠出来的胭脂米。
嘿哟,怪我喽?
最毒天子心啊!
严静思无声叹了口气:这个年,恐怕是过不消停了。
宁帝走后不久,福海去而复还,身后还跟着两排内侍监的小寺人们,或背或扛,手里都没闲着。
“无妨,朕已筹办安妥,怕的就是他们太沉得住气!现下看来,还能够再加把柴。”
严静思迷惑,“这是何意?”
好几公斤重的精彩凤冠取下后,严静思终究能低下头,活动生硬的脖子。
天下贡奉,尽聚皇宫,养刁了人的嘴,更养凉薄了人的心。
洁净利落地处理完一碗粥,严静思接过莺时递上来的湿布巾擦了擦嘴角和双手,看着先一步撂筷的宁帝,道:“左云他们此次做得的确不错,只是,臣妾担忧,如此一来,广顺钱庄被逼至窘境,恐怕要早肇事端......”
宁帝将掠过手的湿布巾放到一旁,端起茶盏呷了口茶,唇齿间缭绕的是春茶平淡绵长的香气,熨帖着寒日里肃杀的心。
严静思一身豪华吉服站在宁帝身侧,祭天以后祭祖,祭祖以后受百官朝贺,抚玩歌舞百戏。
严静思高挑眉,眼神的余光恰好扫过侍立在一侧的康保,刹时眉毛就塌了返来。
看来,如许动乱,在所不免。
本日非大朝会,宁帝一朝晨就跑过来蹭饭,趁便给她带来了最新的太原府静态。
冬至节三日假期方才结束,太原府八百里加急军报送抵抗前:太原府乱了。
严静思:“......”
宁帝喝光了第二碗粥,开端对第三个卷饼下黑手,听到她的喃喃自语,点了点头,道:“你没看错,左云他们的确是反抢了对方的银库,现下库银已经暗中转移到钦差蒋时地点的驿馆。”
光荣的背后,才是实在的糊口。
欲戴其冠,必承其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