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城,广坤宫。
这个时候,她才真正体味到当家做主的感受,在她之上,再无婆母、长嫂的挟制与掣肘。
严静思无声叹了口气:这个年,恐怕是过不消停了。
对于严静思此时的表情,宁帝深有感到,“自从效力于皇后身侧后,左千户行事,较以往油滑了很多。”
严静思轻咳了两声,将渗入上来的那么点心虚压了归去,笑道:“左千户行事,夙来长于随机应变,并且,据臣妾所知,皇上先行派去的一队龙鳞卫里,阿谁名叫梁铎的副百户,行事更是矫捷,有他从旁帮手,左千户想必是如虎添翼。”
当今的广坤宫,最贵的米就数玉珍珠了,严静思平素里常吃的,就是明天这类精选的上等粳米。
福海得令起家,笑着道:“回禀娘娘,这是皇上叮咛主子送过来的,说是冬至节近在面前,京中几位太夫人和老太君总要薄赏一番。这些东西,恰好能够派上用处。”
严静思一身豪华吉服站在宁帝身侧,祭天以后祭祖,祭祖以后受百官朝贺,抚玩歌舞百戏。
想到各宫对贡品分派的微词,严静思就特别想断了她们的贵米,换成百姓日平常吃的中等米乃至劣等米,让她们好好忆苦思甜一番。
宁帝喝光了第二碗粥,开端对第三个卷饼下黑手,听到她的喃喃自语,点了点头,道:“你没看错,左云他们的确是反抢了对方的银库,现下库银已经暗中转移到钦差蒋时地点的驿馆。”
最后,严静思看到了那两袋从皇庄粮库里被抠出来的胭脂米。
严静思:“......”
各色贡缎、软烟罗与影纱,乃至另有两匹缂丝锦。别的,另有几套文房四宝。
严静思昨日傍晚按打算在京郊与凤辇暗中汇合,回到了宫中。
光荣的背后,才是实在的糊口。
听这话里的意义,是“素行不良”的梁副百户出的馊主张,左千户顺水推舟罢了。
“反抢了广顺钱庄的银库?”严静思反几次复看动手里的纸条。
看来,如许动乱,在所不免。
本日非大朝会,宁帝一朝晨就跑过来蹭饭,趁便给她带来了最新的太原府静态。
宁帝走后不久,福海去而复还,身后还跟着两排内侍监的小寺人们,或背或扛,手里都没闲着。
“那臣妾就先谢过皇上偏疼了!”严静思将谦逊的心机刹时丢弃到九霄云外,毫不客气地本身脱手,将暖煲里最后一晚鱼片粥刮进了本身碗里。
严静思唇边噙上笑意,开端筹措着冬至节的犒赏。
冬至节三日假期方才结束,太原府八百里加急军报送抵抗前:太原府乱了。
好几公斤重的精彩凤冠取下后,严静思终究能低下头,活动生硬的脖子。
呃,好吧,近朱者赤。她仿佛找到了某个泉源。
定远侯府按其级别,只获得了一匹贡缎,及一套文房四宝。即便如此,郭氏仍欢畅得在人后湿了眼眶。
欲戴其冠,必承其重。
“既然皇后对梁铎有如此高的评价,那待太原府事了,朕就让他到皇后身侧效力,持续好好帮手左云。”
本年的胭脂稻颠末遴选后,绝大部分都用作了种稻,余下的不甚饱满的,已然尽数送进宫入库,专供皇上享用。至于各宫妃嫔,严静思则用等量的碧玉粳顶补了胭脂米的空缺。
自建国高-祖天子至今,宁帝是第四代天子。前两代天子子嗣并不丰足,先帝宣帝的儿子倒是挺多,何如一场夺嫡之乱,折出来了大半数的皇子们,乃至于到了宁帝这朝,也就剩下了成王、靖王、怀王、康王四位皇亲王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