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否?
宁帝趴卧在榻上,后背的伤口已经措置安妥,衣衫也换了新的,为了不压迫后心处的伤口,锦被现下只盖到了腰线,所幸房内够和缓,也不消担忧受凉。
何掌院与几位太医顺次为宁帝诊过脉后,先行一步退到暖阁外间参议后续的用药,严静思走近床榻两步,见他呼吸均匀安稳,眉间伸展,仿佛并无非常不适,内心也跟着松了口气,回身出了阁房。
当然,绀香另有一点没说,当初皇后娘娘一怒之下杖毙齐嬷嬷的余威尚在,宗亲和朝臣个个小巧心机,固然面圣心切,也不会重蹈复辙。
严静思自知身材无大碍,但也不想拂了何掌院的美意,便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。”皇上那边安排的人如何,严静思不甚清楚,但康保和左云办事她还是非常放心的,听到如此答复,悬着的心这才完整落了地,稍稍叮嘱了两句便让他归去安息。
但是,若宁帝不如此做,结果将是有更多的无辜者丧命。
时近拂晓,夜色深沉无风,氛围中充满着枯燥凛冽的寒意,十二龙鳞卫构成的保护队两列排开,前后各两人开路垫后,将严静思及随行宫婢护在中心。
严静思这边刚喝完何掌院亲身煎的安神汤,康保刚好赶过来复命。
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“宫变”,最迟明日一早,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,此中不乏无辜者,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。
宫中设有药局值房,常日里只安排一或两名太医当值,本日环境特别,太病院有品级在身的太医们尽数暂留宫中,为宗亲们存候然脉,亲身监督熬煮汤药,医治受伤的侍卫宫婢......药局内的灯火彻夜未熄,世人竟忙了个彻夜。
“三五日足矣,拖得久了朕也担忧横生变故。”宁帝表示严静思靠近,将接下来的筹算细细说与她听。
宁帝唇角的笑意加深,“皇后不必自谦,现下能与朕荣辱与共、托与项背的,便只要你了。”
虽说两人有些默契,但宁帝这回真的是玩得有些大了。
严静思即使心有不忍,却也没法指责宁帝的挑选。
莺时应下,放轻脚步退了出去。
严静思点了点头,“郑太妃和冯贵那边景象如何?”
严静思摆了摆手,实际上,莺时几人的神采比本身的还要差,虽说这些日子跟在她身边没少经历风风雨雨,但昨晚的阵仗实在是太超出凡民气机接受范围,估计心不足悸的后遗症要持续一段时候才气消化。
乾宁宫,东暖阁。
足有一刻钟后,何掌院收回击,面色一改之前的端肃,微浅笑着起家回道:“娘娘的凤体并无大碍,现下感觉心身疲惫,乃耗神过分而至,服了安神的参汤后歇息一两日便可消弭。”
严静思走进阁房,路过铜镜时忍不住停下脚,对着镜子几次看本身的脸,甚为迷惑:这如何看也不像是一张那么值得宁帝信赖的脸啊......
两比拟较之下,苦哈哈撑完整场的严静思内心的小天平开端有些倾斜了。
一碗浓浓的姜汤喝下去,辛辣裹挟着温热敏捷熨着帖胃和食道,就连沉闷的头也清爽了两分。严静思舒畅地叹了口气,后知后觉地发明,明天比料想中的清净了很多,一时迷惑随口问道:“没人过来求见皇上?”
对于皇后娘娘诡异的行动,福海、挽月等人纷繁低头咬唇,自我催眠成一株株只会呼吸的绿色盆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