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帝趴卧在榻上,听出严静思话里的深意,非常禁止低调地扯了扯嘴角,缓声道:“皇后这般受累,朕的内心真的是既过意不去,又欣喜结壮。”
看来,投资天子这个决定没做错。
宁帝趴卧在榻上,后背的伤口已经措置安妥,衣衫也换了新的,为了不压迫后心处的伤口,锦被现下只盖到了腰线,所幸房内够和缓,也不消担忧受凉。
绀香回道:“哪儿啊,从一早到现在不知来了多少拨,保公公和吕副千户带人在前殿守着,按着娘娘您的叮咛,都给挡了归去。”
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“宫变”,最迟明日一早,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,此中不乏无辜者,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。
虽说两人有些默契,但宁帝这回真的是玩得有些大了。
“娘娘,西北大营八百里急报,羌狄雄师在边疆集结,似有异动!”
“二位殿下的伤势并不严峻,俱是皮肉外伤,沈太医亲身给瞧的,现下已经服过药歇下了。宗亲们那边也请过了安然脉,多数是受了分歧程度的惊吓,迷药的药性也不算强,静养几日便可规复。”康保想了想,叨教道:“明儿宫门一开,宗亲们是否都可出宫归府?”
严静思今后翻了翻,公然见到了怀王了康王的折子。
两比拟较之下,苦哈哈撑完整场的严静思内心的小天平开端有些倾斜了。
当然,绀香另有一点没说,当初皇后娘娘一怒之下杖毙齐嬷嬷的余威尚在,宗亲和朝臣个个小巧心机,固然面圣心切,也不会重蹈复辙。
严静思摆了摆手,实际上,莺时几人的神采比本身的还要差,虽说这些日子跟在她身边没少经历风风雨雨,但昨晚的阵仗实在是太超出凡民气机接受范围,估计心不足悸的后遗症要持续一段时候才气消化。
太病院里以何掌院为首,最不缺的就是医痴,严静思给宁帝用的伤药药粉是洛神医倾尽所能不竭完美的终究成品,太病院这帮内里里手岂会不识货!
严静思从内里走出去,脱下大氅后待身上的寒气散了方才走进暖阁的阁房,冲着欲起家施礼的几位太医摆了摆手,表示他们免礼。
严静思翻看康保遣人递上来的请见折子,俄然手上的行动一顿,指尖在落款的名讳处下认识几次点了又点,好一会儿才开口道:“靖王爷和靖王妃已经离宫了?”
两侧宫殿在远近宫灯的光影间若隐若现,愈发澎湃严肃,如亘古稳定的冷酷旁观者,见证着这偌大皇宫内的昌隆与灭亡、厮杀与流血。
莺时前脚刚分开,后脚吕青就来请见,脚步孔殷,竟失了一贯的慎重。
严静思越听,内心的惊奇与不测越归于安静,佩服之意油但是生。不愧是皇家内院教养出来的后辈,只要肯用心,机谋手腕天然非常人所能及。
莺时应下,放轻脚步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