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符崇岳一反昔日沉默低调,率先上前一步禀道:“臣幸不辱命,西北诸所的兵力粮草已调剂结束,只待诏令!”
阁房里,严静思从愣怔中回过神,笑着摇了点头。
除夕家宴上的宫变在后宫中并未掀起太大的风波,龙鳞卫与御林军协同合作,敏捷有序地参与内侍排查,司礼监临时封禁,批红权被收回,平常政务交由内侍监、通政司分项暂代。总的来讲,此次动乱对后宫中人的影响,精力层面上的打击弘远于物质层面,毕竟徐贵妃盛宠多年,谁也没想到朝夕间就从云端摔入了灰尘。但是,朝夕祸福的感慨很快就被如常的糊口冲淡,只留下了茶余饭后暗里里的谈资。
严静思勇敢放权,宁妃不负所望,油滑而又不失原则的手腕让严静思果断了对本身目光的必定,一后一妃的合作顺利步入稳按期。
以是说,天下上并不贫乏聪明的女子,只是贫乏发明她们的眼睛。
严阁老等四位阁臣乍闻宫中变故,骇然的同时,第一时候进宫面圣,被福海挡下后心中非常不安,现下因羌狄国书一事得见圣颜,肯定皇上的伤势的确无大碍,这才稍稍宽了心。
直到现在,严静思的心才算完整落了地,忽感觉一身轻松,困乏感不受节制地垂垂从身材里涌了上来。
严静思看了眼左云身边的年青生面孔,开口道:“你就是梁铎吧?”
人就是如此,有挑选余地才会躁动纠结,像严静思这类别无他选的环境,反而很快就看开安静了。
宁帝从外间走出去时,看到的便是严静思趴在桌上睡着的模样。
嘴上说着自谦的话,脸上的神采倒是很诚笃嘛。
出了东暖阁,在殿门外候着的当值侍卫已经换成了以左云为首的龙鳞卫。
“臣妾私觉得,广阳公主与徐劼的旧事,羌狄王极有能够并不知情,但仍放纵广阳公主递交这封国书,此中或许有着两重企图。其一,摸索皇上您对广阳公主母子的看重程度,以羌狄王的年事,怕是立储迫在眉睫。其二,诡计以此为借口伙同突厥、鞑靼犯边打劫边城。”
严静思稍稍放宽解,“皇上的意义是......边疆的战事起不来?”
加盖羌狄王印的国书紧随西北军报到达都城,送至宁帝的案头。
可前朝的景象则完整分歧。追责、连坐等一系列行动紧随而来,徐党一派大家自危,瞬息间墙倒世人推,弹劾、举告的奏折络绎不断地会聚到宁帝手里。
梁铎双眼微垂,却仍粉饰不住双眸中的奕奕神采,“娘娘谬赞,为主上分忧本就是部属分内之责,不敢居功!”
挽月等人之前被隔在了外间,现下跟着皇上走出去,见到自家主子不甚舒畅的睡姿,忙上前将披风取来给人盖上,刚染了风寒还没好,再着凉可就费事了。
严静思倒是能了解宁帝此时现在的表情。堂堂羌狄王后、王子之母,竟亲笔写信威胁宁帝这个侄子天子下旨赦免徐劼,不然不吝兵戎相见。更荒唐的是,落款还盖着君主王印!
宁帝天然也是不信,见严静思放下了锦帛,信口问道:“羌狄王此举,梓童觉得如何?”
披风刚搭到身上严静思就醒了,见宁帝一脸如沐东风,内心的吐槽*就节制不住地熊熊燃烧。
这是在叫她?!
回广坤宫途中,左云看了眼恨不得脚踩一阵西北风就能扶摇上彼苍的梁铎,忍不住开端感觉头疼。才将这货要过来就有些悔怨了,不晓得现在退归去还来不来得及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