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进门时,便瞥见了纱帘后绰约的人影,他头也不敢抬,一起上低着头行到了林浊音炕前。而后跪下来请脉,沉吟了半晌,说道:“令令媛的脉象来看,怕是染上了风寒,四周奉侍的人,也得更加谨慎才是。”又接连说了一通,特地叮嘱了一些忌讳:“千万不成再食鸡肉鸭肉猪肉这些油腻缠黏的东西,银耳百合也不成再吃了。”
“药方拿来我瞧瞧。”待到大夫开完药方,冯妈妈就拿出了早已筹办好的二十两银子的银锭子,命人送着他出得门去。林夫人也懂些医理,握着药方仓促扫了几眼,这才渐渐的一行行开端细看,“苏叶,防风这些也就罢了,如何另有麻黄?我们二蜜斯是女人家,打小就娇生惯养的,那里受得住这药性?”
林夫人就取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,柔声问:“可好受些了?”林浊音脸上烧得通红通红,昏昏沉沉的,很吃力的才辩白出林夫人话里的意义,忙点点头,“好些了。”也不过是不想令她担忧的意义。
林浊音脸上,额头都是火烧火燎的,喉咙更是干渴难耐,虽看不见本身此时的状况,但从林夫人的神采能够窥见一斑。她就苦笑了笑,“许是昨儿个早晨吹了些冷风,进屋后还喝了姜汤,岂料本日凌晨身子就沉沉的……”她这是传染风寒的症状,林夫人那里瞧不出来,手在暖炉上捂了好一阵,才悄悄搁在了她的额头上,“发热了,别急着说话,白白耗吃力量。”说着,又亲身斟了一杯热茶。 冯妈妈不待她叮咛,立即就悄悄将林浊音扶了起来,靠在大迎枕上,又替她掖了掖被角。茶盏已递到了她嘴边,“慢些喝,润润嗓子。”被母亲奉侍,林浊音天然非常过意不去,但现在有气有力的,也只得就着她的手饮了好几口。
冯妈妈见机,就将赵太医的方剂拿着,命人照了药方抓药,用银吊子煎药。林夫人唯恐药香熏着林浊音,只叫人在外头点了火盆,未曾带入屋子。折腾了这一会,眼看着就要到中午,林夫人也不急着用午膳,叮咛厨房做了一碗温肺粥,里头有五味子,干姜之类,一向看着林浊音吃下了大半碗,才算松了一口气,视野扫过墨紫,“待会奉侍二蜜斯吃药,如果感觉太苦,可含半块冰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