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变着花腔做吃食,各式果子糕点纷迭退场,顾清菲只吃了一次便勾出馋虫,每到放学就过来蹭杯茶,吃几片玫瑰香糕,尝几块茯苓蜜糕,品几枚枣泥小饼,再美滋滋的喝上一碗苦涩爽滑的杏仁酪,别提有多享用。
巧月见顾清菲直直的往祠堂走,忍不住拉着她衣袖道:“女人,夫人如果晓得你来这里,定要罚的。”
门口珠帘响动,素云走出去禀报。
顾老夫人正捻动手串念佛,见到林琪过来,她眼睛一亮,道:“快过来给外婆看看。”
曹嬷嬷拿了纸笔过来,顾老夫人提起笔,却又踟躇起来。
顾清菡连声承诺,转头见顾清菲神采如常的拍着膝上的灰尘,就晓得已经没事了。
顾清菲转头瞪她一眼,“这里连只耗子都没有,只要我不说,你不说,谁会晓得我来过?”
顾老夫人想着林琪那么灵巧个小人儿,好险丢了性命,便感觉只让那孽障跪祠堂实在太轻,就是抄两遍礼记也还是不解气。
返来就听顾老夫人嘀咕道:“老二不知又抽甚么风,好端端的如何跑去那么远。”
她一手支着桌几,另一只手撑着榻面,说话时,脚都下了榻,像是筹办起家的模样。
顾家是书香家世,讲究的是刚健中正、厚德载物。
曹嬷嬷忍着笑意道了声是,服侍老夫人重新回到榻上坐好,转去次间,从柜子里捧出雕着莲叶何田田的添漆小匣,拿出个核桃大小的碧玉小瓶,去了芝兰院。
顾清菡神采绯红的低低应了声,担忧陈氏再说下去,赶快带着范敏儿出了门。
五少爷行事不端在先,脱手伤人在后,如许的操行,如果老太爷还活着,只怕当即就会开祠堂,把这个不仁不悌的子孙赶出顾氏。
这几天曹嬷嬷每天三次的派人去芝兰院,每次返来都说女人气色很好,顾老夫人固然晓得没人敢扯谎骗她,可到底没有亲目睹着,内心总顾虑着。
巧月动了动嘴唇,想说五少爷现在酒劲还没过,万一闹大了,就是不说也会晓得的吧。
顾清菲送顾清菡去二门时,朝顾清菡坏笑。
巧月扯扯她袖子,道:“女人,那边有人来了,我们还是快走吧。”
想到满屋子的人,五郎谁都不踢,恰好就踢琪姐儿,顾老夫民气疼得一抽一抽的,这个孽障敢这么做,还不是欺负琪姐儿没有父兄做依仗。
顾清菲哼了声,想说还是管好本身,从速生个嫡子才是要紧,可看到眨巴着眼,软萌敬爱的范敏儿,她还是把那句话吞了下去。
曹嬷嬷笑笑,当作没有闻声。
曹嬷嬷见顾老夫人急剧喘气,忙把备好的炙草汤端来,奉侍着她喝了半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