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勃勃听了,慵懒地问道:“心有旁骛?本王很猎奇,你方才在想甚么比你项上脑袋还要首要的事情?”
赫连勃勃冷声喝命道:“刘义真,你抬开端来。”
那赫连勃勃自视甚高,一向眼高过顶。刘裕同一南边,灭南燕和后秦,贤明神武,是当世豪杰。赫连勃勃听绮云说刘裕不如他,心中非常受用。
绮云安静地答道:“我本就是个女儿身。”
“禀大王,您的猜想是对的。”绮云平静地回道:“我并不是刘裕的二公子刘义真,我是来自黄龙国的灼华郡主,冯绮云。多年前我皇伯父与晋朝修好,把我送到晋朝刘家媾和。我自幼在刘家长大,此次随军前来关中,只是为旅游山川名胜而来。”
绮云恭谨地答道:“鄙人方才心有旁骛,冲犯天颜,还望赎罪。”
入了皇城,赫连璝率众下了马,叫人押了绮云和毛修之等俘虏一起登上城楼。到了城楼之上,只见上面挺直地站立了很多人,但氛围寂静厉穆,毫无声响。
绮云字斟句酌,缓缓地答道:“我在想,关中一战,是您和刘裕两位天下英豪的争霸之战,不想还是大王您得胜,刘裕终究稍逊一筹。大王您篡夺了这关中龙盘虎踞之地,今后八百里秦川尽归赫连式,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赫连勃勃颌首,喜道:“看来老天佑我也!刘裕已经进入迟暮之年,儿子却还这么稚嫩。将来必然没法和我大夏国争雄。”
赫连勃勃闻言,嘲笑道:“你之前说是刘义真,我儿就当是刘义真。现在你奉告我等,你是女儿身,你就是女儿身?你觉得我等皆要被你耍弄不成?”说着,他站起家来,向绮云走来。
赫连勃勃似又想起甚么,收敛了笑容,阴恻恻地问道:“不过,你如何敢直呼你父亲名讳?你们汉人不是一贯以文明礼节自居吗?莫非,你不是刘义真?”
赫连勃勃嗤笑道:“你既有胆量欺诈我儿,又何必甚么找人验明正身。当着世人,在这儿便能够验身吧。”
绮云低头看不见,只听得一个森冷的声音道:“璝儿,你能俘虏了刘裕的最为心疼的儿子。此次你的功绩不小,本王重重有赏。”
绮云心中展转,一时未反应过来。一旁的大王子赫连璝赶紧大声提示她道:“刘义真,你聋了?我父王命你抬开端来呢。”
赫连勃勃如刀锋般的眼色向绮云射来,“郡主,如何?”接着,对她降落地喝道:“脱!”
“女儿身,不成能?”赫连璝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神采扭曲,大声辩白道:“儿臣俘虏她时,她说本身就是刘义真。儿臣心想俘获了刘裕最爱的儿子,必然要等父王您的发落。以是,从未想过要验明正身。”又转头恶狠狠地瞪着绮云,“我对你一贯礼遇有加,你怎这般害我?”
绮云见礼道:“这的确是绮云的不是。但绮云也有苦处和担忧,如若在路上奉告郡主身份,恐惹来是非,害得大王子烦心。直至见了大王的天颜,才敢直言不讳。”
绮云和毛修之听他称对方为“父王”,便晓得宝座上坐的便是威名赫赫的赫连勃勃了。绮云本想昂首看看那赫连勃勃长的是甚么模样,却还未等看清,就被人按倒在地,她只得低首屈膝跪着。